博弈如对敌,有过必改,两者如出一辙,你不能吃。”双手拦住清风子。
正在两人互不相让时,段干木道:“皇上,许光汉将军送来紧急军报。”
李隽一下站起来,清风子抓住时机把李隽的白子给吃了一大片,才心情舒爽地看着李隽。当此之情,不要说一盘棋,就是十盘百盘,李隽也不会去过问,看了战报,一下蹦得老高,摸摸自己的额头,道:“这这这,运气也太好了吧?好得我都难以相信。”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李隽有这种沉稳气度,要他如此这般难以置信的事情在清风子的记忆中还没有过,清风子很是惊奇,问道:“皇上,许将军有捷报传来?”
“岂止是捷报!”李隽笑得嘴都有些合不拢了,把战报递给清风子,补充一句:“运气不是一般的好。”
清风子看了战报,也如李隽一样一下蹦得老高,几乎是唱出来的:“真金给我们抓住了?天啊,这运气好得我从来没有想到过。”
抓住敌国太子这种事在整个人类历史上都不多见,忽必烈的太子居然给误打误撞地抓住了,这可是大好事,可以利用他好好做做文章,其中的好处多得让人无法想象,清风子这个万事不萦怀于的世外高人也是忍不住兴奋起来了,比得到三十斤紫阳毛尖还要兴奋百倍。
“皇上打算如何处置?”清风子问了一个眼前急需处理的问题。抓住真金固然是好事,也使目前的情势复杂化了,当务之急就是如何利用好真金这个筹码,为南宋争取到最大利益。
李隽微凝思,道:“这事要谨重,容我好好想想。先叫许光汉他真金送到长安来,我先见见他再说。”这种大事,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到,李隽的才思再敏捷,也不可能马上就想好,必要花点时间与清风子、柳河子他们商量一下。
“皇上言之有理。”清风子很是赞赏。
真金坐在椅子上,安安静静,并没有表现出张惶之态,更没有好奇地四处打量,好象这间屋子是他熟悉的居室一般无二。要是换个人,象他那样落在敌国手里,说不定早就吓得六神无主了,急急惶惶不知道该做什么,他却镇定自若如此,实是难得。
李隽在清风子,柳河子,许光汉,焦裕,还有扬明扬风他们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按照原先的打算,洛阳报复行动一结束,扬明就该去大都给忽必烈“送礼”,现在意外地抓获了真金,真金这样的大人物不仅仅是一个变数,还是一个非常大的大数,使得情况复杂化了,李隽对蒙古的策略必然要发生新的变化,有必要回到长安等待李隽的指示,是以扬明并没有马上去大都,而是回到长安。
“不惊不惶,不愧是忽必烈的儿子。”李隽在心里如是赞许,打量起这个在历史上很有名望的人物。对于真金的记载,李隽这个历史教授哪有不知道,特别是《元史》中那句“大雅不群,出于天性,中外归心”一句更是让他品了又品,对于此人之早死很是感慨。
真金性好汉学,常常与汉人学者辩论,往往是一论一天。这且不说,他还是个能文能武的人物,曾经选出一批将士要人训练,亲自检查其成果。
更难得的是,真金有着非常不错的军政才干,在当太子期间处理财政上的积弊是不会手软,就是权贵也不退让。这使得他名声鹊起,也让他得罪了某些人,才有后来的禅位风波,心不自安之下忧郁成疾而亡。
可以这样说,真金是忽必烈最佳继承者,要是他不死得那么早,也许中国历史的某些轨迹会发生改变,面对这样的人物,李隽哪有不瞧个清楚的道理。
真金看着李隽一行进来,安静地坐着,并没有任何不正常的反应,但身上透出一股淡淡的虎气,李隽想到一句话“虎父无犬子”,忽必烈在历史上享有那么高的声望,他的最佳继承者继承了他某些品质,非常可贵。
打量一番,真金身上完好无损,很明显,许光汉柳河子他们并没有为难他,把他的伤口给包扎了,肯定好吃好喝供着,只是没给他自由而已。象真金这样的大人物,是泄愤的最好对象,柳河子他们在函谷关惨案刚过不久能保持这样的理智,非常可贵,李隽赞许地点头。
想想金国当年抓住了徽钦二帝是如何对待他们的,真的是无法言说,把两个皇帝扔到井里,让他们坐井观天,日晒雨淋,实是太过残暴。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是他们不举贤任能,只知道追求艺术成就的回报。
真金把李隽一行人打量一番,目光最后停留在李隽身上,一双灵活的眼睛不住转动,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似的。很明显,他对李隽充满着好奇。南宋破灭在即,李隽横空出世,把蒙古大军打退,解了临安之危不说,还内行改革,外奖军功,宋军一路打来,收复了大量的国土,现在已经可以到洛阳去报复,才有抓住他的事。
宋军去洛阳报复一事,虽然只是出其不意,但是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这是以往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现在居然可以执行,这无异于一个非常强烈的信号,那就是:南宋即将对中原动手了。
了解李隽内情的人来说,一点也不奇怪,真金这个古人哪里知道李隽是来自现代社会,还以为他是真的一病数月后就英明神武过人,策出无方,让蒙古人煮熟的南宋这只鸭子都飞了,要他不好奇都不可能。
“你就是南朝的皇帝?”真金终于忍不住说话了,道:“陛下创造了一个让人难以置信的神话。”
要不是李隽,南宋早就给忽必烈灭了,南宋能有今天这样的成就,能有今天这样的局面,李隽功莫大焉。他这话可是说到柳河子,清风子他们的心坎里去了,点头赞同。
焦裕大着嗓子道:“他妈的,谁说鞑子驴叫不好听?没想到,鞑子说话也有中听的啊。”他的话立时引来一片笑声。
蒙宋战争打了四十多年,历来是水火不相容,一定要做对到底,就算你说得对,也要说你错,象焦裕这样赞成的事在四十多年的历史中还真不多见。
“住嘴!”真金喝道:“真金堂堂男儿,不许你侮辱!”
身为太子,落入敌国手里,也就意味着生死难测,在生死之间还会有很多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比如给折磨得不成人样。这种事情,在历史上多了去了,要是换个人早就在想着怎么可以少吃点苦头,他居然敢于喝斥焦裕,这份胆气着实不错。
“娘的,你这臭鞑子居然还敢驴叫狗叫的,老子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还以为大宋朝无人了。”焦裕一边骂,一边揎起袖子,准备狠狠给真金几个老拳,让他知道好歹。真金看着李隽,连正眼也没有瞧一下焦裕,好象焦裕老大的拳头不存在似的。
“果然是名不虚传,此人胆气过人。”李隽在心里如是想,摇手阻住焦裕的施暴,招呼清风子他们坐下来,道:“没错,朕就是大宋朝的皇帝。听说你来我大宋朝做客,就过来和你聊聊,话话家常,交流交流。”
李隽真是能说会道,明明是要对真金进行审训,居然给他说得这样好听,真是少见。
真金也是聪明人,哪有不知道李隽话里的含意,道:“陛下别以为蒙古无人,要想从真金嘴里得到任何消息,我劝陛下就省了这份心。”
“这还用说嘛,瞧你这副水火不浸的样子就知道你是一个不容易对付的角色,必然会有一场很硬的嘴仗要打。”李隽在心里一点也不惊奇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