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了好一阵,河对岸的追兵用一种莫名敬畏的眼神看着一动不动的唐杰,他们不确定这个男人究竟是死了还是昏迷了,但是他们没有一个人敢去确认一下,甚至那些想从下游去包抄的士兵都像中了定身术一样站在原地,傻傻的发呆。
刚才发生的恶战实在是太骇人了!
这些士兵原本就是南大陆各个部落的族人,后经过人口进贡成为了黄金象牙塔亚丁的奴隶,亚丁在精挑细选之后,将其中最强壮的全部挑选出来,将他们浸泡在魔法池中,消磨他们的痛楚神经和以往的记忆,让他们变得不知疼痛,狂热好战。
可是这些士兵再悍不畏死,天性中的恐惧和敬畏依然存在,就好像一头狼就算从小脱离狼群,被人饲养长大,可是当它看见老虎狮子的时候,依旧会恐惧害怕一样。
唐杰和巨鳄的一场恶战,已经超出了他们勇气所能承受的范围。
唐杰虽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可是这些士兵一个敢去冒犯的都没有,在他们看来,这个男人只是在闭目养神,蓄力待战,只要他们一靠近,他就会如同天神下凡一样击杀一切强敌。
士兵们在河对岸呆了好一阵,也不知道是哪一个士兵第一个静悄悄的离开,但很快这些士兵都悄悄的离开了这片对他们而言犹如噩梦一样的地方。
达达玛抱着托布尔梅发了要一阵的呆,直到丛林中的蚊虫将她身上蜇得一阵阵发痛,她才惊醒过来,啪的一声将吸附在自己胳膊上的蚊虫打死,然后将托布尔梅放到一旁,缓缓的走到了唐杰身边。
达达玛走到唐杰旁边,隔着两三米远,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这个浑身都是鲜血的男人,如同一头小鹿在打量着一头沉睡的雄狮,只要稍有动静,她便会跑得远远的。
等达达玛在一旁观察了好一阵,发现唐杰站在原地宛如一块磐石,一动也是不动,就连胸口都看不见呼吸的起伏。
她不禁心中一惊:这个恶徒莫非是死了?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达达玛脸上便一阵复杂的神情涌起,又是大仇得报的狂喜,又是一阵莫名的失落。
这个家伙竟然就这样死了?
达达玛站在原地,脸上的神情说不出是哭还是笑,她愣愣的发了好一阵呆,这才走到唐杰的跟前,大着胆子用手伸到唐杰的鼻子下面试探了一下。
她这一试,却发现唐杰竟然还有极其微弱的呼吸!
达达玛手如触电,飞快的又缩了回来,脸色变幻的站在唐杰面前,忽而咬牙切齿,忽而神色迷茫。
达达玛脑海中仿佛在天人交战,一个愤怒的声音在不停的大吼着:杀死他,为浑不脱报仇!可同样也有一个莫名的声音在不停的重复着:不能杀他,这样的男人,不能这样就死!
也不知过了多久,达达玛站在原地长叹了一口气,鬼使神差一般将唐杰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然后缓缓走到了托布尔梅的身边,将唐杰放下,然后又返身走到河边,小心翼翼打探了情况,确认对岸没人后,便潜水到对岸捡了两把落在地上的短斧,又游了回去。
达达玛帮托布尔梅做了一个简单的止血治疗,然后用短斧很快将一颗小树劈成木条,以木条为框架,用劈断的藤条编成了一个简易的可以拖在地上的木架。
达达玛虽然身材修长,看起来跟大洋马似的,但是她心灵手巧,再加上以前在部落中参与捕猎的时候都要负责编织可以装载猎物的大网,因此很是轻车熟路的编制成一张藤网,将唐杰和托布尔梅都放了上去,然后她用一根结实的藤条一头绑在自己的腰上,一头绑在木架上,用力的在丛林中拖拽而行。
达达玛一边用力拖着,一边回身用一根木棍打乱身后的行踪,以免被人跟踪。
她拖了好一阵,只累得眼睛发花,天边都有点蒙蒙亮,她这才找到一处十分隐蔽的岩洞。
达达玛自己探了探石洞,确认石洞中没有野兽居住后,这才将藤网拖了进去。
等达达玛将唐杰和托布尔梅都拖进洞后,她自己也累得气喘吁吁,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便动弹不得了。
她背靠在冰凉的石洞中,外面是丛林掩盖下的黎明,灰蒙蒙的光线透过茂密的树林投到石洞之中,让黑暗的石洞多少多了几分光亮。
达达玛借着这几分光亮看了看躺在藤网上的唐杰,这个曾经威风凛凛,状若天神的男人浑身筋脉爆裂,呼吸微弱得犹如风中残烛,随时都会毙命,而在他旁边的托布尔梅身上也是一身的鲜血,她的腰腹部被鳄鱼的牙齿咬伤,看起来血肉模糊一片,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过来。
达达玛呆呆的看着这两个人好一阵,忍不住想起自己在一夜间被血洗屠杀的部落,和惨死在狂暴犀牛足下的浑不脱,而且此时她又与族人失散,带着两个生死不知的重伤员,自己既不知道这一场屠杀的起因,又不知道自己将来何去何从,前途黑暗犹如这个石洞最深处浓重的黑幕,让人畏惧而不可琢磨。
达达玛一时间悲从中来,眼泪啪嗒啪嗒的从眼眶里面往下掉。
哭了好一阵,达达玛突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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