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置吧!”好一会儿完颜雍才冷静下来,但一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想召集众人商议此事。
“大帅万万不可如此,一旦他们获知大帅已成朝廷叛逆,必会人心大乱,难免其中有人会对大帅不利啊!”萧仲恭赶紧制止道。
“咝,萧相说得有理。”萧仲恭一句话点醒了完颜雍,他立刻意识到消息扩散后的严重性。城中文臣武将甚多,却不都是自己的心腹亲信,而在宋军陈于城下的情况下朝廷派军征讨,不但抓不住他,反而会被宋军所灭。那唯一的办法就是密派钦差来此从辽阳城中挑选一人立为留守,先削了自己的权责,再动手擒拿。
“大帅为今之计,应先派出亲信兵丁出城拦截京中传旨的密使,然后密召心腹商议此事,削夺那些有异心者的兵权,或干脆除掉,以免留下后患为朝廷所用。”萧仲恭趁机献计道。
“萧相所说的极是,但如此一来虽可保一时平安,却也和朝廷彻底翻脸,以下将如何呢?”完颜雍点点头又叹了口气说道。
“大帅以为当前的形势如何?”萧仲恭沉吟片刻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当今皇帝昏庸荒诞,太师虽然强干,但已病入膏肓命不久矣,而朝中大臣多是尸餐素位者,只想夜夜欢歌,横征暴敛满足自己的贪欲,,搞得金国上下民不聊生,怨声载道,烽烟四起。”完颜雍脸色黯然地说道,显然他也对朝廷十分失望。
“真心而言此次宋军北伐,大帅以为胜算几何?”萧仲恭又问道。
“唉,没有任何胜算!左、右两帅府皆是我大金国最为精锐之师,月余间便尽数被歼,如今有一战之力的也只有宿卫京师的亲军。但面对宋军犀利的火器恐怕也撑不过两个回合,而现在宋军两路进攻,他们也是顾此失彼,难以相顾。而现在各地契丹人纷纷造反,攻州掠府,五国部也大举犯境,四面出击,将各州府之兵牵制在地方,即便京师有难也难兴勤王之师。”完颜雍再叹口气说道,人也突然像老了十多岁,显然诸多事情加身让这个年轻人精神已经崩溃了。
其实完颜雍在宋军炮击城池后就已发现太师制定的凭坚城抵抗宋军的进攻策略已经完全失败。即便城池修得再高,再坚固也难敌宋军的火炮,那一天的炮火不但摧毁了城中军民的抵抗之心,也把他的信心击的粉碎,貌似坚强的外表只是做给外人看的,实际上他的精神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今日‘谋逆’之事成了最后一根稻草将他压垮了,也得以头一次向外人吐露出心声。
“嗯,如今摆在辽阳府的面前有三条路!”萧仲恭见吐露真言的时机已到,伸出三根手指说道,“第一、坐等朝廷来人接手城池,大帅及家小被押送京师治罪,结局如何大帅应该自知;第二、十日期限转眼便到,宋军大举攻城,辽阳城人城俱毁,万事皆消;第三、归宋……”
“献城投降?!我与那赵二有不共戴天之仇,绝不会向他称臣的。”完颜雍不等其说完,当即愤然拒绝道。
“大帅,两国交战各为其主怎有不死人的,当年我们大金两次南下兵临汴京城下,死者以百万计。而入城后南朝皇族被虏北行,一路上死者五六,其中不乏赵二的兄弟姊妹,但其俘获完颜希尹、突合速、完颜宗磬等人皆没杀害,以后也放归回国。即便在燕京之战中,宗辅大人战死于城下,赵二还是命人收敛了尸身,令人以礼送还金国,还在城中建祠祭奠,并无羞辱之举。”萧仲恭悠悠地说道。
“这……这也有些道理。”完颜雍迟疑了下说道,宋金两国交战二十余载,死伤何止他爹一个人。
“大帅,事已至此,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还需早作决定,否则悔之晚矣。”萧仲恭见其语气有所松动再劝道,而他常来往于宋金两国之间,对金国翻身早就不报希望。
“萧相,其中道理、原委我已知晓,但此事不仅关系到我的身家性命,还涉及到城中万千百姓和军将,容我再仔细斟酌,你先下去休息吧!”完颜雍心乱如麻,送走萧仲恭,他独坐帅堂不发一言,思考着自己将何去何从,是就此鱼死网破,是回京引颈就戗,还是投奔南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