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地说道。
“这……这怎能同日而语,当年契丹残暴,搞得天下动荡,民不聊生,我太祖起义军代辽乃是应天顺民之举!”萧毅强辩道。
“哦,原来如此!”张所点点头道,“高丽一向顺服贵国,且年年纳贡,但是你们强加税赋,征调青壮,以致高丽民不聊生才转投我大宋主持公道,可贵国却发兵征讨,我大宋应高丽国主之请出义兵协助,占了辽阳府也算是应天顺民吧?”
“张大人不要在耍口舌之利,难道你就不怕我大金军兵攻下辽阳城,将贵军斩尽杀绝吗?”萧毅对这个问题还真不好解说,毕竟金国出兵高丽在先,宋军受邀出兵在后,他只能发狠道。
“呵呵,贵国尽管动手,现在辽东湾中聚集着我大宋水军数百艘战舰,平州、临潢、大定数十万大军枕戈待旦,只要我家圣上一声令下便可踏平辽河两岸,攻取会宁!”张所冷笑着甩袖而起道,他知道现在的大宋已经不是十几年前任人宰割的大宋,几万金军就能兵临城下的时代了。
“张大人都消消气,萧大人性子急还请勿怪,我家皇帝早有言,宋金本是兄弟之国,又曾携手灭辽,早先因为些意气之争闹了些误会导致兵戎相见,现在应重修旧好,息兵止戈,所以绝不会伤害辽阳府的贵军的!”见张所扭头要走,金国副使邢具瞻急忙拉住张所打圆场道。
“也好,不过贵国主也不会平白无故的准我大军离开吧?”张所沉吟片刻说道,皇帝有言在先,虎将孤悬在外,不能置之不理,可以适当做出妥协,所以他想听听金国开出的条件。
“张大人果然痛快,我家圣上的意思是只要贵国肯与我们重启和议,便可让其安然归国!”邢具瞻说道。
金使的话说得漂亮,可张所明白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现在金国手中的好牌不多,被扣为人质的虎将就是其中一张,肯定会有附加条件的,果然他们又旧事重提,主要的就是皇帝所猜测的土地、金钱和重开榷场的事情。岁币这事儿不用皇帝拒绝,他就当场回绝了,榷场之事还有的商量,土地的事情最为复杂,也不是他们这些使臣们能做得了主的,只能给自请示。
大宋这边很简单,既然搁置前期的矛盾,那就不必打鼓另开张,遵守上次和议时商定的以各自实际控制线为界就可。而金国那边当然不干,现在辽阳府在宋军的控制下,岂不是说辽阳府都是大宋的了。双方又经过几轮谈判后,争论的焦点便到了高丽之战后的土地纷争上,金国要求大宋从高丽撤军,两国恢复原边界,他们便放回被围在辽阳府的宋军。
大宋方面当应两国可以建立兄弟关系,在边界设立榷场,也可以从高丽撤出大部分兵力,但是涉及高丽的国土问题大宋不便于插手。至于曷懒甸地区那是你们女真人内部的问题,大宋愿意作为调解人从中斡旋,宋军占据的鸭渌江北岸的宣州、开州和辽阳府可以还给金国,但是达成这一切的前提是必须放辽王归国,否则大家就当磨牙了……
谈了一个多月,兀术所提的条件基本没有达到,但是他也知道谈判桌上的胜利都是以军事上的胜利为前提,在谈判期间,宋水军利用落潮时沉船露出河面的机会出动小船将其炸毁,疏通了辽河出海口,然后攻取了控制辽河口的耀州打开了通往辽阳府的大门。
耀州失守的消息让金国朝野为之大震,皇帝完颜亶数次为此事招兀术进宫商议,责问其为何还未与大宋达成和议以致连连失地,让宋军兵临城下。而诸位朝臣也联合上书要求释放天水郡王,不给南朝再对金国用兵的借口,否则其在金国一日,他们就永无宁日,两国也无法达成真正的和平。以其如此不若早些将他放归,让他们兄弟相争引起内乱,使大金获得休养生息的机会。
皇帝的责问,朝臣们质疑,忽然让兀术感觉到了一种危机,皇帝成了一名精神病患者,而金国的皇后则开始积极干预朝政。那位非常崇尚汉族文化的少年天子提拔的大量汉族官员,其中包括原来辽国的汉官和宋的汉官,他们已经形成了一股新势力,可以在朝中挑战以他为首的女真族势力,对他的独裁构成了威胁,这让兀术不得不重新调整自己的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