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山脉构成了燕京的天然屏障,只有通过群山中形成的峡谷关隘才可以进入燕京府,其中尤以居庸关、古北口、松亭关、金坡关、榆关几大关口最为重要。
居庸关,位于燕京西北昌平境内,距城百里。地处太行山北脉——西山与燕山山脉——军都山交界处。包括古城北口至南口的整个关沟地区。向以险要闻名。山隘峡谷自北口至南口达四十余里,两山夹峙,一水旁流,其隘如线,其侧如倾,艰折万状,车马难行;郝经称其为“大山中断,两崖峡束,石路盘肠,萦带隙罅”;《水经注》:“山岫层深,侧道偏狭,林障据险,路才容轨”。居庸关这种险要的形势,被顾祖舆称为“绝险”,且此关不仅形势险绝,而且是重要的交通要道。是沟通北京与山西、蒙古高原的重要通道,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
古北口。亦名虎北口,沈括使辽曾从此经过“曲折北行峡中。济滦水,通三十余里,钩折投山隙以度,所谓古北口也”。在燕京东北处,距城二百里,地处燕山中部的深山峻岭中,滦河水自此流过。城关即依山傍水而设,关口两崖壁立,中有路仅容一车。下有深涧,巨石磊克,凡四五十里。苏辙有诗云“乱山环合疑天路,小径萦迴长傍溪,髣髴梦中寻蜀道,兴州东谷凤州西。” 可见古北口亦是险绝之道。从燕京出古北口,向北可至蒙古高原,向东至松辽平原,是从东北进入中原的重要通道。
紫荆关。亦名金坡关,位于易州西北。东西有太行山群峰耸立,北有拒马河水为阻,中间山谷崎岖。“崖壁峭矗,状如列屏”,自南向北斜上紫荆岭。谷若天梯巧设,关如天门忽开。确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是太行山第七陉——蒲阴陉。从山西越过太行山进入华北平原的重要通道,是燕京的西南门户。
松亭关,在在喜峰口北百二十里处,也是燕山群岭中的一处重要关隘,出关向东可到松辽平原,是从东北进入燕京的重要通道;榆关,即今山海关。燕山山脉横亘华北平原北部,自西向东,延至渤海。榆关即在山海之间的狭窄地带,西北是燕山群峰,东面是大海,地扼华北和东北的咽喉,是从辽东进入燕京的重要关口。
对于燕京周围的这种险要形势,《奉使行程录》中说:幽州之地沃野千里,北限大山重峦,中有五关,居庸可以通大车通转饷,松亭、金坡、古北口只通人马,不可行车。外有十八路尽兔径鸟道,只能通人,不可行马。因此,要攻打燕京,首先就要攻破北京周围的这些关险。
“众多关口只有紫荆关在我们手中,若想占领燕京城只能先扫除外围的关隘,这需要投入众多的兵力,持续的时间也将更长!”赵信指着沙盘说道。
“德妃所言极是!”折美鸾说道,“雍熙北伐,宋军仅东路曹彬一部就有十万人,加上中西两路,参加北伐的总兵力超过二十万,辽军也在十万以上。双方在岐沟关展开激战。辽军围宋军数重,宋军被迫环粮车自卫,结果宋军大败,士卒溃散,死者数万人,战斗极为惨烈。此役我军于二月份出师,一直持续到七八月份有半年之久,却连燕京城门都没有摸到。”
赵柽点点头,知道她们说得不假,燕京地区这种大规模的战争主要是由其重要的战略地位决定。燕京在辽初是中原的后唐抵御契丹南下的军事重镇。石敬瑭割让燕云后,辽升幽州为南京,是辽五京之一的陪都。但无论是军事重镇还是陪都、国都,对于一个政权都是至关重要的,往往驻有重军,因此要夺取北京地区,必须要有足够的兵力,所以往往会导致战争规模大。
也正是由于燕京地区战争规模大,投入的兵力多,持续时间长,因此各方在参战之前都会调集政权的绝大部分力量。宋太宗两次北伐都是集中了宋朝的主要力量,仅粮草的征调就涉及全国,而辽军在抵御宋军时,也是倾巢而出,辽圣宗、萧太后亲至战场,并且征调了部族军甚至东京的大军。这时燕京地区的战争就不仅具有地方意义,而且往往影响到全国,具有政权争夺的性质。
“就算是能攻下外围险隘关口,可燕京城防坚固,城墙高三战、宽一丈五尺,而且敌楼、战橹一应俱全。四隅都建有角楼,在每个城门的上端都有箭楼。城墙外则是宽阔的护城河,依靠吊桥通行。坚固程度比之咱们攻打过的灵州城还要坚固许多,这种高大坚固的城池,易守难攻,进攻一方难以轻易破城,而敌军即可凭城拒守,也可固守待援!”赵信也言道。
“听你们两个的意思燕京城是攻不下来啦!”赵柽笑着说道,“可契丹人曾经攻破过燕京城,女真人也曾攻下此城,难道我就打不下来吗?”
“官家说得不错,可我们大宋却没有一次破城的先例,反而由于损兵过重,导致国力衰退,士兵胆寒,百官怕战。官家根基刚稳,百废待兴,如果耗费了大量军力财赋,却北伐失败,必会引发危机啊!”见官家信心满满,赵信忍不住给他泼了桶冷水。
“嗯,你们之言不是没有道理,但是燕京不取,我们大宋始终处于女真人铁蹄的威胁之下,还要世代背负着灭国之辱!”赵柽肃然说道,显然他北伐的决心已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