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施的白玻璃制作的凸透镜,看时间长了人都有些眩晕。夏军那边已经一个多时辰没有动静了,战场上异常的平静反而让他更加不安。
上午夏军发动了一次比一次猛烈的反扑,最后一次甚至出动了近万兵马猛攻宋军的右翼,由岚石路禁军组成的防线几次险被攻克,后来赵柽出动炮兵拦阻,并派出两营忠勇军才稳住防线,将敌军击退,此后战场便陷入僵持,双方都没有发起攻击。
夏军虽然每次突击都被成功击退,损失了几千兵马,但是相对五万人的总兵力来说,并没有伤到筋骨,作为夏军手中的杀手锏――泼喜军和铁鹞子,都没有在战场上露面,这说明察哥很可能将他们作为自己的秘密武器,在关键时刻将给予自己致命的一击。
“赵信,你说察哥下一步想怎么做呢?”赵柽扭头问计陪在自己身边的近卫队长。
“嗯...二爷如果我是察哥,就会在下一次进攻中发起决战!”赵信略一沉思回答道。
“为什么?”赵柽见赵信回答的如此肯定,又问道。
“二爷,夏军上午一共发动了五次攻击,虽然忽左忽右,看似没有章法,却试探出了我军防线的虚实,火力配置和火器的威力,即使损失了点人马,可也是值得的!”赵信看王爷认真在听自己的分析,接着说道:“从大的方面来说:我军长于防守,而夏军长于野战,如果我们挖壕固守,夏军拿我们没有办法。此时他们军粮草已经耗尽,靠宰杀战马为食,按照时间推算,察哥应该已经知道夏州城被占,援军被阻,再这么下去只会被困死在川里。现在我军主动寻求决战,对察哥来说机会难得,更是求之不得,他必将穷己方全力抓住这次机会,上策是在决战中击败我军,但是他几次试探,应该已经放弃了这种想法;中策便是击溃我军,迫使我军后撤,让出川口,他夺下连谷,补充军粮,打开通路,便进退自如;;下策是在无法达成上述两种计划时的无奈选择,倾全军之力拼死打开缺口突围,汇合在明堂川、佳芦河一线的祥佑军司兵马撤回国内,阻止我军西进,从现在的情况看,我认为这是他最佳的选择!”
“嗯,不错,你接着说!”赵柽给了赵信个鼓励的眼神让他继续说下去。
“从小的方面看,现在正值正午,我们迎着阳光作战,不利于我们;而我们虽然在进攻,可更像是被动的防守,夏军以骑兵四处出击使我们全军处于戒备状态,人马得不到休整,已成疲军,战斗力下降,反观他们进攻的部队可以轮换,人马可以得到休息,此消彼长正是他们进攻的好机会。现在夏军长时间的沉寂,正是调整兵力,准备进攻的前兆!”赵信肯定地说道。
“唉,这正是我所担心的,可现在筑垒已经来不及了!”此时立寨,正给了察哥机会,这种方案已经不可能,赵柽脑筋飞快的运转起来,“传令!命令炮营向左翼运动,做好战斗准备;命令军直属机枪队向右翼秘密转移,布置射击阵地;命令麟州军后退三里让开连谷浮桥,击夏军于半渡;命令赵耻率豹将两营立刻渡河,伏兵于屈野河西岸十里处斜谷,待夏军通过时截断其后队聚歼!”
“二爷,咱们这么做,夏兵岂不突围而去,咱们这么多日子不是白忙了?”王爷的几道命令下达完,赵信皱着眉头诧异地问道。
“武曰:山敌谷险,难以逾越,谓之穷寇。击之法:伏则隐庐,开其去道,示其走路,求生透出,必无斗意。因而击之,虽众必败。”兵法又曰:若敌人在死地,士卒勇气,欲击之法:顺而勿抗,阴守其刹,则必开其道,以精骑分塞要路,轻兵进而诱之,阵而勿战,败谋之法也。”赵柽笑而未答,只给赵信背了段兵法。
“哦,我明白了,二爷你真够狠的!现在夏军深陷死地,为了突围,必定会与我们拼命,二爷此时将计就计,顶住敌人右翼的进攻,就能防止夏军从两翼突破,导致大阵崩溃。随后放开左翼,给他们生路,夏军必定会不顾一切的从这里逃命,那样右翼之敌除非有决死之心,否则必会溃散,那么我们就可乘势掩杀。前有连谷守军堵截,后有追兵,即使察哥此时想击破我军大阵怕也难以控制一心只想突围的部众,只好渡河向西,我们只要紧追不舍,层层截击,就可轻松全歼夏军!”赵信恍然道,王爷此计就是围三厥一的变种!
“不错,你可以当个副帅了!”赵柽点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