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要对土地提价加码,说不过去,我也不可能支持你的想法,这个事情没得商量……”老孙头的思想有了动摇,严宁知道这事基本上算是完了,剩下的最多也就是再从劳务输出,土地补偿上要点优惠政策罢了。只是老孙头强调出来的理由,直让严宁有种哭笑不得的尴尬,严宁想不明白,这老孙头的耳朵也够长的,这绕来绕去的,居然绕到了农业税费改革上了,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嘿嘿,孙村长,你这事,还真说到了根子上了,你知道农业税费改革是从哪来的吗,是谁先提出来的吗?我跟您说,农业税费改革试点工作就是严书记在北江省工作的时候率先提出来并付诸实践的,你拿严书记的思想理念去跟严书记提要求,你这老头可真够有意思的了……”以己之矛,攻己之盾,老孙头这话还真抓住了严宁的痛脚,严宁还真不好在农业税费改革上多说些什么,这尴尬的表情都落到了赵明珠的眼里。也亏得她反应快,抢在李迪科和魏大山前面接过了话把,明着是给老孙头做解释,实则话里话外称赞着严宁的非比寻常。这既能给领导的脸上贴金,又能解决领导尴尬的事情,说一百个都不嫌多,赵明珠好不容易抓到的机会,哪能轻易放弃。
“这个,这个,这娃子书记干成了这么大的事?全国的农民都得念着你的好啊!要是打这儿说起,你的话咱得信了……”听了赵明珠的话,老孙头的眼晴里流露出了郑重的神色,老头倔犟归倔犟,顽固归顽固,可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严宁能推进农业税费改革,惠及数亿的农民,今后他也将是受益者,这税费改革都搞成了,那这个开发区没准还真像严宁说的,用不了多久就变成摇钱树了。
“孙村长,你信也不好,不信也好,时间会检验一切。但这前提是甜水井村必须服从省委,省政府的决议,完成土地征收工作,在这一点上,你可不能拖大家的后腿……”话说到这个程度,老孙头已然不再排斥土地征收了,这个思想工作基本上算是做通了,下一步该怎么去把握,交给李迪科和魏大山两个人就行了,通过李迪科的工作态度,严宁对平川口班子的战斗力还是比较相信的。
“好了,孙村长,这征地的问题就先这么定了。公事说完了,我跟你聊点私事,你不会就这么一直让我在门口站下去吧,这可不是待客之道……”老孙头闭上了嘴,不再吱声,可也没提出异议来,那就基本上代表了默认了严宁的结论,严宁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话风一转,绕到了对甜水井村村民所修习的拳路上来,严宁想知道,这个甜水井村的拳路跟自己所修习的十二形拳倒底有没有关系。
“私事?屋里坐,屋里坐……”老孙头想不明白,和严宁之间会有什么私事要谈,不过听到严宁说到了待客之道,老孙头的脸上一阵的发烫,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既使是仇人上门,在没翻脸之前,该端茶的得端茶,该倒水的得倒水,这把人堵在门口,实在有违待客之道。
“孙村长,说起私事,刚才我在村口看到几个乡亲,打铁时脚下站的都是三体桩,我想向你打听一下,你练的是不是形意五行拳,有没有流派……”村委会里的村民不少,蹲着的,坐着的,足有十几个,估计严宁与老孙头在门口的对话这些人也都听到了,看到严宁几个人进来不停地打量着。不过看得出来,老孙头在村里的威信挺高,竟然没有一个人对老孙头提出异议,这让严宁对老孙头不由的另眼相看。
“严书记好眼力,不用说也是技击高手,一眼就把咱们的根脚看出来了。不错,咱们练的就是形意,先父孙碌山师承河东宗师马孝天,马派形意拳谪系传人,莫非严书记也是形意传人……”严宁说是打听一下私事,身子却起来双手抱拳,这是依足了江湖规矩在盘道,老孙头急忙站了起来还礼,提起师承,脸上带着十足的骄傲与自豪。
“哈哈,令尊居然是马公谪系传人,实在是幸会幸会……”严宁做梦也没想到,老汪头在燕赵大地苦寻不至的师门,居然藏到了西北,还让自己给翻了出来,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机缘巧合居然帮着老汪头了解了心愿,也算还了他的半师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