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则不达,严宁基础没打牢,还没学会走就想跑,必然要摔大跟头。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宽甸的改革还没有显现出成效,严宁又铺了一个大摊子出来,杨茂林在骨子里有着一排斥。所以,提起即将投入建设的开发区,杨茂林的积极性不高。若不是自身端着凌家的饭碗,开发区建设又涉及到了甘南省的草邑地区,杨茂林不会来跟严宁探讨什么,至少严宁没把宽甸发展起来,没能让他从心里彻底折服之前,不想和严宁再有什么交集。此时所做的表态,不过就是碍于情面的表现罢了。
“要的,要的,严宁,秦南的发展,我可都交给你了。这次我把奉节市的书记和市长都带来了,你们都是年轻人,有共同的语言,回头你们多交流交流,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相比于杨茂林的不冷不热,不温不火,祁连羽的态度可就要真诚许多。不但把奉节市彻底划了出来,更把奉节的领导都带来了,显然对严宁的举措有着巨大的信心。
“严宁,这么多长辈对你寄予了厚望,你可不要让大家失望,全力以赴做好这个开发区,有什么拿不准的地方,千万不要自作主张,要多向长辈请教,在坐的长辈走的桥都比你走过的路多,要保持谦虚谨慎,不骄不躁的良好作风……”在坐的都是封疆大吏,一方大员,随便抓出一个都有着中央委员的头衔,都是老太爷几十年来培养起来的优秀人才,他们才是凌家政治集团核心中的核心,既使是刘向严也不敢怠慢半分。
这些大员都对严宁寄予了厚望,都等着看到严宁这个凌家未来核心的表现,刘向严在兴奋的同时也有着几分的紧张。刘向严虽然只是一个武夫,但也知道凌家此时正面临着一个巨大的关口,严宁这个老太爷一手扶持起来的接班人,表现的怎么样,直接关系到未来整个凌家的凝聚力,是蒸蒸日上,还是一盘散沙,都取决于严宁在西北所打下的基础,取决于严宁在西北的改革,取决于眼下严宁搞出来的这个开发区的发展情况。
成功了,经济引领政治,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严宁在凌系干部中的政治地位将得到有效加强,接班人的地位再无异议,一个以严宁为核心的,新的凌系政治集团将浴火重生,从此再无羁绊,凌系政治集团将如日中天,在最高层的政治势力中,牢牢占据一席之地,而凌家宗族也将因此受益,继续享受超然的权利所带来的荣光。
失败了,凌家后继无人,老一辈的权力交出,新一辈的承接不上,仆大主弱,大权旁落。而凌系干部缺少一个核心的首脑人物,势必将变成一盘散沙,从此凌系就是一个空壳,势必重蹈几年前的覆辙,一点一点的衰落下去,最终消泯于历史之中,再无兴起的机会,再无往夕的无上荣耀。
“向伯伯,祁连叔叔,杨省长,首先我感谢各位叔叔伯伯对我的信任和支持,让我有了一个大胆尝试的机会。我一定尽我所能,做好在西北的发展规划,绝不辜负各位长辈的重托……”刘向严都能看明白的事情,严宁自然能通晓其中的厉害关系。自己是人,不是神,单单凭借自己一个人之力就能够支撑起西北的迅速掘起,那是不现实的事情。所以,从严宁的内心来讲,并不希望筹建一个经济开发区就把所有的目光都吸引过来,关注的越多,杂音也就越多,压力也就越大,这些都是严宁不愿意看到的地方。
“西北的现实条件怎么样,各位叔叔伯伯都比我要清楚,想要推进西北地区的整体发展实现重大突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实现的。不过,不谋一时者,不足以谋一世,在西宁筹建经济开发区更多的是着眼于未来,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时间有可能是五年、十年,甚至还要更长的一段时间。我的想法是以甘南宽甸的发展为基础,打造西北立体公路网络,打通西北与外界的联系。同时,积极筹建西宁经济开发区,整合西北以机械工业为主的产业格局,完善上下产业链条,走产业化,规模化,集群化的发展道路……”然而,严宁也知道,老太爷已经风雨飘摇,凌家上下人心浮动,这个时候若是不能站出来,凌系就有分崩离析的危险,形势把自己推到了这一块,已然退无可退,不成功,便成仁,严宁已经打足了精神要去迎接这次人生最大,最坚巨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