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觉得是个问题的也就这一块了……”在商言商,谢水盈就是一个小财迷,看不到利益的投资,在她眼里就是亏本的买卖了,哪怕帮着严宁整合西北,也想着借机要捞上一把。就乡村公路而言,最大的作用是放便村民出行,就算修建好了,也不可能设立收费站,纯属于只投入没产出的白扔钱,这一点若是写到规划里,以谢水盈受财奴的个性,不心疼死才怪了。
所以,对于乡村公路的建设,严宁根本没lang费笔墨,是提都没提,但是钱立运在地方工作十多年,基层工作经验丰富,知道乡村公路对发展地方经济的重要性。而谢水盈则以商业的眼光审视问题,脑袋稍稍一琢磨就把这漏洞找了出来,虽说两个人看问题的角度不一样,但观点却是出奇的一致。而且,对于不赚钱的买卖,谢水盈是没兴趣的,她的一番表现,可就够给钱立运带来无限瑕想了,患得患失之下,若是不担心才怪了。
“严宁,修建宽甸公路网络就是把八百公里的国道架起来,那也只是骨架,充其量就算是一个主动脉,没有细小的血管,这宽甸可发展不起来。若是你想凭借宽甸自有财力自行建设,那是想都不要想,这可不是小问题……”相比于在宽甸构建公路网,钱立运倒不担心什么,毕竟建国道也好,建高速公路也好,可以通过设立收费站来获得收益,虽说是投入大,时限长,但总不会赔本就是了。但乡村公路可就不同了,宽甸下辖十三个县市,一百五十多个乡镇,接近两千个行政村,就是修建五米宽的小路,这也是一笔天文数字。而且,乡村公路服务的是村民,只投入没有产出,谁也不是傻瓜,更不是慈善家,凭白的往里砸钱的事情,别说谢水盈不干,就是换了他钱立运,也是一个同样的结果。
“你把问题想的复杂了,修建乡村公路花费的天文数字是不假,但分解开来成段成块,也不过是乡镇为基本单位,并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而且要我说,干成的希望还很大呢。这公路骨架搭起来了,有些工作不能你一个人都干了,风头也不能都让你一个人抢了,总得给同志们吃点肉不是,就像你说的,一百五十多个乡镇,可都有党政主官的,调动干部群众的积极性,可是你钱市长这个做政工出身的拿手好戏,只要你把道划下来了,怕是你想不让人家干都不行……”西北穷,西北各省的财政状况更是入不赋出,特别是到了县里和乡镇,不说穷的揭不开锅,整日里拆东墙补西墙也绝对强不到哪去。
不过,穷庙富和尚,古来一向如此,县里也好,乡镇也好,财政再穷,穷的是群众,当官的可不会穷,大到盖楼买车,小到吃客吃饭,那是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哪怕少一点,这些基层领导都要翘脚骂娘。这远的不说,单单说宽甸市领导的座车,一个赛着一个的豪华,一个赛着一个的上档次,哪个单独拿出来都超过百万,这几十辆加在一起得合多少钱。
再说乡镇,严宁和钱立运都在乡镇工作过,乡镇什么样,两个人最清楚。乡镇穷,乡镇干部可不穷,刮地皮的本事是一个赛一个的强,哪怕是扒绝户坟的营差,都能刮下半层油来。严宁敢肯定,只要这些乡镇干部在十里八村的走一趟,多少都能化点缘出来,哪怕抓不来钱,这壮劳力,义务工什么的绝对少不了,关键看他有没有这个积极性。所以,只要把乡镇干部的积极性调动起来,自己负责自己的乡镇,大家都有份,谁也别攀比谁,问题也就解决了大半。
“你的意思是把手伸进乡镇……这是什么损主意,可不合规矩……”本来以为严宁有什么高招呢,闹了半天是把压力往下沉,这可是好说不好听的事情。
钱立运虽然刚刚就任市长,但这角色转换的可快,进进出出,说话办事都刻意的保持着领导风度。俨然就是正儿八经厅级大员的风范,可不是县长,局长那种处级,更不是乡长,镇长的小科级。若是越过了基层县市,把手伸进乡镇,强行下指标,这往大了说是管理层次行政职权的设定不清的问题,往小了说是破坏了约定俗成的浅规则,但凡在官场上出现这种乱了规矩的事情,必然的结果就是群情激奋,群起而攻之,死的是一个比一个惨,钱立运可不想自己市长位子还不坐热乎呢,就出师未捷身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