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往往就是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想要干什么,自己应该怎么配合,在无声的交流中就能把某些事情敲定,这就是双方默契的一种表现。
其次是钱立运是一个非常全面的人才,不只是抓决策把握方向在行,就是抓执行督促落实也同样在行。几年前严宁在榆林县政府给钱立运当副手,隐在幕后出主意想办法,钱立运则最终拍板决策,并拾遗补缺,凭借着丰富的工作经验,补充严宁的思路和想法,并且一旦认准某项思路,就会态度坚决的贯彻下去,狠抓落实,有的时候更是亲自赤膊上阵,不抓出结果,不抓出成效绝不退缩,就是拼着这股子冲劲,才促进了榆林的经济彻底扭转了过来。要知道,很多事情的成绩可都是顶着徐东升的压力和掣肘才做出来的,若没有钱立运的执着,榆林的经济发展,至少还要落后很多年。
而在严宁调离榆林之后,钱立运仍然将严宁留下的发展规划坚定不移的抓了下去,并不断地与严宁交流探讨,吸纳新的知识和理念,助推榆林经济快速发展。特别是在孙启望继严宁担任榆林县长之初,诸多情况不了解,不熟悉的情况下,钱立运更是亲自做指导,将严宁的理念灌输给了孙启望,这才实现了孙启望在执行和落实上抓住了方向。
这能领会意图在前,决策执行在后,抓班子带队伍在前,灌输思想理念在后,严宁觉得没有人比钱立运更适合去宽甸当这个改革的主事人。而且,钱立运曾经是雷启功的秘书,当成子侄一般去培养,颇受雷启功的重视,也正是钱立运和雷启功之间有这层关系,无论是帮助钱立运成长,还是间接掌控宽甸的局势,对雷启功来说都是有利的。所以,这把钱立运拉过来,在雷启功身上的阻力不大,甚至他还会乐见其成。
至于钱立运会不会同意来西北,严宁考虑再三,觉得除了西北的气候和环境要差一些以外,想不出钱立运有什么拒绝的理由。从政治层面说,北江是一块飞地,政治势力分布复杂,竞争角逐的很激烈,互相拆台掣肘的事情层出不穷。包括张令林所在北方学院派,马芳河所在的凌家,以及中原派、江南派在内,谁都不敢说对北江实现了绝对掌控,这种纷乱的格局势必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钱立运想要在北江出头,机会极为渺茫。
但在西北情况可就不一样了,西北是凌家的根据地,能让钱立运这个层次不高的外来干部主持一地的改革,本身就是一种开门接纳的政治态度,从此以后,钱立运也就纳入了凌家重点培养的序列,若是改革进行的顺利,成效显著,就是进入核心层次都有可能。这上面有严宁帮衬,下面有雷启功支持,以钱立运的政治觉悟,不难看到其中的机遇。
再从经济发展的角度来看,钱立运目前是双江市委常委,副书记,座下榆林县委书记,换句话说,钱立运的工作成绩还仍然是体现在榆林,跟双江贴不上什么边。不但贴不上边,反倒是榆林的成绩还要被市委、市政府分一杯羹去,换句话说就是钱立运在替双江市委,替刘鼎锋在打工,谁让你榆林在行政区划上归双江管辖,受双江领导呢。
而钱立运若是到了西北,则是以主事人的身份在宽甸开展工作,虽然具体的规划都是严宁制定的,中途也少不了严宁的指导和帮衬,而宽甸的成绩作为改革成功的范例,有很大一部分也要落到严宁的身上,但两个人所站的高度和角度不同,严宁作为凌家的接班人着眼的是整个西北,是整个西北政治势力的认可和尊重,对于宽甸本身的成绩,却是毫不在意的。所以,这份成绩最后都要落到宽甸干部的身上,钱立运绝对是拿大头,没准还会被冠上一个改革先行者的称号。
当然了,所有的一个推测都是建立在改革成功的基础上而得来的,若是严宁的规划理念与宽甸的实际情况严重不符,那么钱立运执行的越到位,所造成的后果越严重。这个失败的责任主要还是在严宁身上,钱立运的过错微微了了,凌家再小器,也不会把气都撒到钱立运的身上,至多也就是断了他更进一步的念头罢了,从总体上说,收益和风险并不成正比。可以说,严宁的想法给钱立运搭建了一条仕途发展的捷径,哪多哪少,相信钱立运会有一个明确的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