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快,这么凌厉,居然说动了宴国安自暴家丑,在审计署中开展办公经费,招待经费的专项审计,这无疑是掐住了他的脖子。要知道,审计署办公厅可是整个审计署的大管家,而党组成员,办公厅主任王国彬的主要工作是服务审计长,理顺审计署的发展方向,在办公厅的管理上,更是抓大放小,除了人事问题以外,基本上不过问办公厅的杂事。所以,牢牢掌握财务处和后勤处的刘君强才是审计署名副其实的大管家。
所谓有权不使,过期作废,刘君强之所以对权力如此地执着,自然是品味到了权力所带来的甜头。每年审计署各项经费可是数以千万计的,这么大的一笔款项,进进出出的都是刘君强审批一支笔,那高那低,那多那少,如何做账,如何冲账可都是由刘君强说的算,一年下来几十万的灰色收入纯属毛毛雨。若是碰上大宗的业务培训,大宗的采购,说不得要捞个盆满钵满。不过,严宁的到来,要彻底揭开了审计署的盖子,刘君强就开始有些坐不住了。
“你说综合司要近五年的账本,他们要干什么?一天的工作这么忙,谁有时间整天陪着他们胡闹,去跟综合司说,办公厅的工作太忙,近几年的账以后有空再说吧……”听着财务处长的汇报,刘君强的额头也是紧张地布满了一层细汗,综合司在财务处一呆就是一个星期,把一年的账目从头到细细地梳理了一遍,审计报告的草稿清样写了整整十几页,刘君强也是业务干部出身,哪笔账有问题,有猫腻自然是最清楚不过,看到这份草稿,心里早就长了草,若不是自恃身份,又怕露了马脚,且对都是一家人的综合司仍抱有几分希望,只怕早就瘫成一团了。
仅仅去年的账目中存在的问题就记了十几页,已经够刘君强喝上一壶的了,怎么去摆平,直到现在刘君强都没想明白。若是让综合司再看近五年的账,问题可就严重了。算算时间,五年前正好是自己接任办公厅副主任的起始期,这岂不是要和自己清算总账,这若是让综合司把近几年的问题都翻出来,那自己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想明白了这一点,刘君强既使再害怕,也仍是故做镇定的虚张声势,咬着牙让财务处柳处长去拒绝综合司。
“主任,咱们就是搞财务,搞审计的人,可不能说外行话,延伸审计都是通用惯例的,就是工作再忙,也不能半途而废,若是综合司不松口,闹将起来,咱们可是不占理的,反倒把脸彻底撕破了……”刘君强的话直让柳处长气的好玄没狠狠地照着他的脸扇上一把掌,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摆谱,综合司既然要看近年的账本,摆明了就是不给你面子,就是要抓你的小辨子,你不想着去平衡关系,反倒还在这倚老卖老的装大爷,难怪严司长要往死里收拾你。若不是老子跟你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就冲你这德性,老子早就一脚把你踢出去,就是堵不了严司长的嘴,也能解解气不是。
作为刘君强主管的财务处长,柳处长对刘君强最近因为什么心气不顺最清楚不过,知道刘君强是因为严宁出任了综合司司长而怀恨在心。不敢跟严宁正面叫号,却一肚子坏水的在严宁背后搞小动作,设障碍。这些柳处长都一一看在眼里,甚至还听从刘君强的指示,将一笔本该拔付到综合司的业务经费给扣了下来,目的就是激怒严宁。现在好了,刘主任你的目的终于达到了,严司长果然被你激怒了。
不过,人家严司长根本就没按照你的思路走,拿着审计长的批示,正大光明的找上门来,对财务工作全面展开审计,一下子就戳中了你的软肋。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服软,还在嘴硬,还分不清形势,那真是离死不远了。你要死,没人拦你,但你别拉着我们陪你一起死行不,凭什么你的心眼小,就得我们跟着你一起去吃苦。这事没得商量,若是你摆不平,可就别怪咱老柳不讲情面了。
柳处长脸上带着为难,嘴里尽是央求的话语,心里却是已然打定了注意,只要你刘主任拿不出解决办法,那咱立刻就去找严宁投诚去。咱跟严宁没冤没仇的,犯不上陪着你一起走进死胡同里。何况,严宁能如此年轻就当上了司长,又能得到审计长的全力支持,想来也是有背景的,有这棵勃勃生机的大树不去抱,仍去抱你这棵烂了根子,随时要倒的老树,那才是不知分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