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滑头,太极拳耍的倒是高明,滑不溜手的,这本事不用起来,都可惜了。嗯,国彬,我记得过段日子中纪委是不是有个反腐倡廉工作会来的,让他去参加,这以经济建设为主心,反腐倡廉是主旋律,综合司是我们审计战线经济责任监督,反腐倡廉的第一道防线,让他去跟那些老爷们扯皮正合适……”短暂的谈话,晏国安和严宁有如做拉锯战一般你来我往,一攻一守,有进有退,说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实质性内容,及至走出审计署办公大楼,稳稳地坐在了车里,晏国安才对严宁的温润而不失主张的性子大加赞赏,直有长江后lang推前lang的感慨。
不过,把严宁这枚重要的棋子拉到了自己的旗下,没有弃之不用的道理,晏国安打定主意要把严宁推到前台来吸引火力。严宁的综合司做好了,是审计署的总体成绩,作为审计长脸上同样有光。做不好,那也是严宁的问题,谁有意见可以去跟严宁谈,在华夏体制内当干部,向来是能上不能下的,只要能顶住凌家的锋芒,晏国安不介意让综合司换个司长,这个算盘打的可谓梆梆作响。
“看来综合司的工作不好做啊……”看着晏国安坐上汽车扬长而去,立在大楼台阶前的严宁同样感慨不已。晏国安的意思,严宁最是明白不过,无非就是想借着凌家的势力,把自己推到前台来去打太极,既能压制袁依静在审计署势力的扩张,避免中纪委把审计署当刀使,又能借着严宁的东风,把综合司牢牢地把握在手中。
这不,怕自己初来乍到,声势不够,居然千方百计的想要替自己造势。在一个平平常常的业务测试都想着要做篇文章,这份心思可深沉的,若不是自己见机的快,婉言推了出去,怕是真要着了他的道。不过,严宁不知道,扬长而去的晏国安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让严宁做代表参加纪检工作会,更是直接将严宁推到了第一线。
不是严宁不想当标杆,实在是在北江受到的枪打出头鸟的教训太多了。虽说中央部委山头林立,背后的靠山都是庞然大物,其中的斗争比不上基层部门层出不穷,一个接一个陷井,部委干部也不像基层干部那般擅长贴身肉博,死缠烂打。但搞起政治斗争来同样不差分毫。而且,不动则矣,一动即是山崩海啸,不死不休,狠辣的程度远非基层可以比拟的,由不得严宁不谨慎小心。
而且,严宁虽然是综合司的副司长,但主持综合司的工作,司长的位子基本上算是安在了严宁的屁股底下。这个位子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上不上,下不下的,既要独立承担责任,又要受人压制,很多事情都不好处理。严宁满打满算才三十岁,太年轻,太显眼,若是再不知天高地厚的张扬起来,不用别人找严宁的毛病,自己都能把自己玩废了。欲先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多少年少有为的青年才俊就是因为不知道收敛,最终成了人人惋惜的伤仲永。
摇了摇脑袋,严宁将杂乱的思绪清理一空,信步走向了停车场。严宁家的四合院离单位并不远,就是步行的话也不过十几分钟,本来严宁打算每天步行上下班,毕竟单位没给配备专车,走一走全当锻炼身体了。可是,京城的司局级干部虽然多,配备专车的也没几个,但猫有猫道,蛇有蛇路,没看到哪个司长、局长不是天天车接车送的,严宁这个司长若是没个车代步,可要受人非议的。随波逐流,严宁不想被人诽议,索性就把潇潇的奥迪车接了过来,全当代步。
“哎哟,大司长,今天中午怎么回来了,不在单位以身做则吃食堂了,不是食堂的大锅饭实在吃不下去了吧……”严宁驱车进了家门,一向中午不回家的举动立刻引来了潇潇的诧异不止,挥舞着锅铲,浅笑连连的打趣起严宁来。
自打到了审计署上班,每天中午严宁都会到食堂吃饭,一方面创造与同事相处的空间,另一方面也好熟悉一下情况,毕竟餐桌上能够打听到不少的小道消息,虽说这些小道消息对严宁来说不一定有多大的用处,但想要融入这个圈子,就得了解这个圈子中的人和事。
体制内就是这样,当某一种习惯成为了习俗,并在某个圈子里无限放大以后,你若想在这个圈子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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