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刘市长把战火再烧到省里去,一个有争议干部的帽子可就摘不下来了,哪怕工作做的再足,这个任命一样不好通过……”
郑德银不过是个角力的幌子,有没有问题并不重要。这一点,蒋观河作为承办人早就研究的透透的。但就是这几封告状信使得橡胶集团的归属进入了相持胶着状态,也让事不关己的严宁闪了开来,没有严宁在常委会上的支持,王双阳独木难支,根本不足以压制刘鼎锋,强行通过推荐报批,想要接手橡胶集团自然也就成了空话。
“这个事情我有分寸,你先做那份内的事吧……”蒋观河说的是事实,王双阳也知道自己的处境,回过头来想一想,一切都跟严宁所说的一般,自己想要一口吃个胖子,这个步子迈的太大,不止是思虑不足,更小看了刘鼎锋的坚韧,这个反弹来的自然也猛烈。但是,邀战的贴子已经发出去了,刘鼎锋也做出了应战的回应,现在这个局面已经成了骑虎难下的状态,除了继续斗下去,没有任何回头的余地,这不能不说是一个无奈。
“严书记,在屋呢……”王双阳心情不好,蒋观河讨了个没趣,自然也不愿意再留在王双阳的办公室讨人厌,借着要办案的引子,匆匆的告辞而去,留下了王双阳一个人独自沉思,却是难题无解。不得已之下,王双阳站起身来,直奔严宁的办公室。
“哟,书记,什么事你让刘秘书喊一声,我过去不就完了吗,怎么你还亲自过来了……”王双阳突然推开了门,倒让严宁为之一楞,急忙起身将王双阳让了进来,心里却是跟开了锅一般不停地合计着,该怎么能在不撕破脸的情况下,搪塞过眼前的这个难关。
基本上严宁和王双阳是不会串办公室交流的,既使有也是严宁上门汇报,而不是王双阳屈尊迁就严宁,作为市委的一把手,这点骄傲还是有的。但这一次,王双阳居然反过来找严宁亲自来谈,从姿态上来讲,算是摆的很低了。但王双阳的姿态摆的越低,严宁的心里就越长草,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王双阳这是上门逼宫来了。
“有事吧,书记……”热情的将王双阳让到沙发上,又亲自泡了一杯茶摆在茶几上,严宁也坐在了沙发上。静静地等了一会,看王双阳仍然沉默不语,丝毫没有先说的意思,严宁的嘴角流露出一丝的苦笑,这人都上了门了,躲是躲不过去了,若是不想撕破脸,打破这个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平衡,还真不好回拒王双阳。
不过,这种屈尊降贵,不顾脸面,毫无体统的事情,估计也就王双阳能干出来,换成刘鼎锋和严宁,绝对不会出现这种看似逼宫,实则举白旗的下策来。由此也能看出来,王双阳主动地挑起战火,预期的结果没达到不说,反倒被刘鼎锋挤到墙角了,说他是外强中干还真没冤枉他。
“嗯,我来找你商量一下郑德银的事情,这个同志学识能力都不错,你也是京城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他有几斤几两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是相信德银同志的觉悟的,不至于因为些蝇头小利而违反原则,若真是想发财,凭着他的学历,几十万,上百万的薪水还是很轻松的吧……”严宁打破了沉默,给了个台阶下,王双阳也就不再保留他那已经少的可怜的骄傲和自尊了,直接开门见山的评价起郑德银的品性来。
“嗯,几封告状信而已,说明不了什么实质性问题,纪委不是要着手展开调查吗,总有真相大白的时候……”这个老家伙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在说废话,郑德银是怎么回事谁不清楚,不过是受到秧及的小池鱼罢了,是死是活谁会去管他,重要的是橡胶集团,想要把我绑上你的战车,也得让我觉得值得才行。
“郑德银的问题还是小事,主要是橡胶集团,橡胶集团已经到了不调整不行的地步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发展生产,开拓市场,把企业红红火火的开办下去,不能让数万名职工因为经营不善而下岗,而衣食无着,更不能把这些职工全面推向社会,给双江带来不可预知困难……”严宁顾左右而言他,兜兜转转的在郑德银身上绕个没完,王双阳知道若是任由严宁继续胡扯下去,一下午也别想套个准话来,索性心一衡,直奔橡胶集团这个主题,看看严宁倒底有多大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