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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谢了……”斜眼看了一下严宁,完全是一个陌生的面孔,温大民没有犹豫,一个箭步窜了进来,憋着一口气松了,精神随之也就放松了下来,说了一声谢谢,整个人就陷入了昏迷中。
“小赵,不去通泽了,回市里……”长川已经走到了极度危险的地步,温海成从中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所以,无论温海成是否会推进税费改革,严宁都不打算再留着他,所差别的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情。而温大民就是揭开温岭镇盖子的重要人证,严宁必须得好好的维护他的周全。
……
“书记,情况比咱们想像的还要严重。温岭村就是一个土匪窝,宗族的长老有着无上的权利,对于其他的温姓的分支大肆打压,而对于本村的村民进行着比吸血鬼还要狠辣的盘剥。温大民的父母外出打工,因为工头跑了,没拿到工钱,无法上交双份的提留统筹义务工,就被宗族上了家法,温大民的父亲连伤带气,已经死了,母亲也病倒在床上了。这个温大民是去年复员兵,去找宗族说理,结果被打成了这个样子……”
回到双江,温大民立刻被送到了医院,严宁让厉富广帮着照料,自己便回到了办公室,不停地琢磨着下一步的计划。临近傍晚,厉富广回来了,不但将温大民的情况了解清楚了,还送上了一份详细的文字记录,严宁一边听着厉富广的汇报,一边翻着这类似于告状信的记录,怒火不停地往上窜,这都什么年代了,长川居然还存在宗族私刑的事情,更可恨的是连人命都出来了,地方上的派出所,公安局连问都不问,任由所谓的宗族无法无天,胡作非为。
不过,温岭村毕竟是长川宗族势力最为庞大的地方,揭开温岭村的盖子,必须得周密准备,一步失算,搞不好就要发生民乱,这在长川县发生过许多回,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另外还有温海成这个人,本身是温氏宗族的人,又是县长,若是不能将他先控制起来,很可能会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所以,揭盖子容易,怎么能够不把火烧到自己身上却要仔细计划一下。
“书记……”正在严宁琢磨着什么时候去揭开长川县的问题时,胡振山推开了门,打了声招呼后,就一脸尴尬的站在门口,犹犹豫豫的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嗯,振山书记,你怎么回来了。我不和你说了吗,眼下最重要的是把税费改革推行下去……”胡振山的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办公室,如此不知进退,显然没把自己说的话当回事,严宁的脸色很难看,声音不由地变得冷漠起来。
“书记,下午您走了以后,我就等着温海成召集乡镇的干部开会,将税费改革的工作落实下去,可是都三点多了,这会也没开,我等不急就打电话向他询问,他却说……”没有哪位领导会得意不听话的兵,胡振山也知道,自己一再挑衅严宁的底线是犯大忌的事情。可是,前面是深渊,后面是火海,形势已经将他逼到了左右为难,进退不得的地步,不得已才咬着牙跑了回来。
“说什么……”显然长川县又出了变故,说不得温海成又开始整事了,这些都是可以预料的事情。严宁生气倒不是因为如此,主要还是胡振山,堂堂一个县委书记,一点担待都没有,碰到事情没了体统,乱了分寸,简直一无是处,实在当不得大用。
“他说,一个小毛头书记,哄弄走就完了,没必要当真,市里若是追问下来,就说我为了推进税费改累病了,谁能行,就让谁去干,反正我是干不了……”这些是非的话语,还是编排领导的小话,放在谁的嘴里都不好说出口,若是严宁不以为意,他胡振山枉为小人。
“好了,我知道了。先不说这事,你先看看这个材料……”本来还想留着温海成快活几天,但他居然如此不识抬举,既然干不了就是一个废物,留着他也就没有用处了。还有这个胡振山,为了能搬倒温海成,连打小报告这样下作的手段都用上了,可见其实在是没什么真本事,能走到今天这个地位,多少还是借了俞天明的光,也好,等长川的事情了结了,给他找个市直部门挂起来算了。一瞬间,严宁的千思百转,当即决定再不留手,迅速荡平长川所有的宵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