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司处众多,单单是机关就有数百人之多,王凤生是高级领导,也就能记得中层以上的领导干部,再往下的,也就是看着眼熟,知道是本部门的人,姓氏名谁却是没心思知道。至于这个石处长,也是最近准备要提拔到中层了,才纳入王凤生视线的,否则同样兴致缺缺。
“是,是,主任,您的教诲我一定牢记心中,多向地方上的同志学习,总结经验,做好规划……”这个时候不表态,以后就是想表态也没机会了,这一点,石处长心知肚明。虽然领导没明说要怎么去对待双江的申请项目,但领导的态度已然决定了一切,能被纳入组织考核视线,若是连这点眼利见都没有,还能当什么大用。至于严宁架子大的问题,早就被抛到了脑后。
“王伯伯,这位是我们双江计委常征同志,科班出身,擅长做区域规划平衡统筹。不过通过这次进京,我发现常征同志受地方视野的局限性,思路还有些放不开,正想着怎么能够帮他提高一下,我看石处长的业务很是精通,您看是不是让他帮着我们培养一下……”马志跑到了马芳河的身边,石处长站在了王凤生的身侧,严宁的身后就剩下了常征,正用一脸羡慕且失落的表情望着马志,心里不停地感叹着自己怎么没这么好的机缘。可是严宁重点推介的话语,常征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两只眼晴也随之放出了光茫,望向王凤生的眼神充满了期望。
“嗯……”听到严宁的话,王凤生拿眼皮夹了一眼常征,除了嘴角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没有任何表态。只是不经意的扫了一眼石处长,显然算是同意了严宁的想法。
“首长,我给您倒杯酒……”严宁知道这人性子冷,不愿意说废话,一个处级干部的挂职锻炼还不值得他去做什么表态,不出言反对也就算是同意了。当下在常征的后腰上掐了一把,轻轻地向前一推。这常征的脑子反应的也很快,比石处长的动作还要迅速地抄起酒瓶,兴奋地冲到了王凤生面前,哆哆嗦嗦冲着酒杯中倒下了不到半两酒。
常征不兴奋才怪了,如今这世道,想要提拔重用,主要就是看背后有没有人,关系硬不硬,同时,还得有拿得出手的成绩,更不能犯下什么原则性地错误,别看只有几句话,任何人想要同时做到这几点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特别是在市直机关里,一个萝卜一个坑,个个岗位都被人占的满满的,想要熬资历等着提拔,难度越来越大。
而挂职锻炼的实质在于它往往能关系到挂职者在未来升迁路线,曾几何时,挂职锻炼成为了提拔重用的前奏,吸引着干部们把挂职当成了提拔的捷径,为了能出去挂职,想尽了法子,用尽了招子,使出了浑身解数。一旦挂出去了,干个一二年,回来不是提了正职,就是轮换到了重要岗位。所以,挂职锻炼对常征来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我刚才说了,基层的同志同样有我们学习借鉴的地方,挂职也好,锻炼也好,都是一个交流的过程。来吧怀安同志,咱们跟基层的同志先在酒桌上沟通一下……”常征倒了酒,马志和石处长也找准了目标,一个将邹部长的杯里点了一下,一个在马芳河的杯里倒了少许,等到众人都端起了杯,王凤生难得的站了起来,热情洋溢的对严宁的话语进行了一番评论。
“马县长,刚才误会您了,您可别往心里去。常主任,今后说不得就要在一个锅里搅食了,咱们可就是兄弟了,还请多多关照……”喝过了酒,马志几个人识趣的退了出来,石处长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脸上带着几分尴尬的神色向马志和常征表达了歉意,态度很是诚垦。到了这个时候,他若是再分不清火候,那也就没什么太大的前景了。
事情都是明摆着的,看严宁不过二十多岁,这个年纪就当上了市委副书记,又叫王凤生为伯伯,显然是世家子弟,无论从哪一点来说,都不是他石处长能得罪起的。何况严宁以礼相待,给足了自己面子,若是自己再不识抬举,那等待自己的说不得就将是雷霆暴雨了。要知道世家的纨绔子弟最为难缠,根本没有任何道理可讲,得罪他们比得罪领导本身更麻烦,石处长的前途刚刚见到点光亮,可不想就此断送了大好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