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华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北马也不错,譬如契丹等族的契丹马,也是体格雄壮,奔跑如雷;阴山南北等地的阴山马,体格不大却粗壮有力,被毛浓密,毛色复杂,但是持久极强。 奔走千里而游刃有余;而库莫奚族西北,作乐河源出的地豆马,由于当地多山,所以地豆马善走山路,步伐敏捷,蹄质坚硬,有铁蹄马之称。 ”
说到这里,曾华看了一眼有点忿忿不平的姜楠和野利循道:“阴山马耐劳。 不畏寒冷。 适应力极强,能够在艰苦恶劣的条件下生存。 据说在大雪盖地地时候此马能够刨开雪层自己找草吃。 一旦训练好,在战场上不惊不诈,勇猛无比,不失为一种良好的战马。 ”
说完之后,曾华回忆一下继续说道:“据马政司统计,北地、上郡、武都、阴平、五原、朔方、云中等地共输出阴山战马十一万七千匹,现在驻守在朔州、雁门等地的飞羽骑军已经有一部换上了阴山马。 ”
听到这里,都是人精的姜楠、野利循、邓遐、张蚝等人不由眼睛一亮,看向曾华的目光带着一种灼人的炽热。
看到这里,曾华挥手一笑:“说完了马,我们来说说这牛吧。 陇西多是河西牛,河曲多是牦牛,即可肉食,也可食乳。 农学所在青海等地还引入了西域的褐牛,这种牛非常不错,肉质鲜美,等青海明后年开始出产我请你野利循饱吃一顿。 ”
“好的,多谢大都护!”野利循兴高采烈地答道。
“漠南漠北地阴山牛体质结实、粗糙,色大多黑色或黄色,也常见有花毛等各种毛色,肉质鲜美更多牛乳,是不可多得的草原优质牛种。 到了朔方,我们让卢疾霆请我们吃一顿。 ”
“好!”众人轰然叫好道。
“大人,你刚才说得种草是怎么一回事?”待大家叫完好后,有心人邓遐突然问道。
“种草。 ”曾华眯着眼睛看着邓遐,看得邓遐有点惶恐不安。
“你们看,这朔方、五原两郡的河南之地,现在开始种植苜蓿,老芒麦、冰草、鹅观草、披碱草、牛鞭草等农学所从各地采集择优培育的草种,这些草相比天然长成的草既有出产时日短,又有出产丰厚地优点,对于牛羊马匹是不可多得的良食。 农学所在陇西郡、金城郡、天水郡、安定郡、北地郡等地已经实验过,可以采用轮种、休耕等方式,在一定范围的固定牧场里面放养足够数量的牛羊,不用随水草迁徙。 ”
听到这里,众人不由震惊了,尤其是羌人出身地姜楠、野利循两人,他们知道定居牧养意味着什么,两人不由结结巴巴地问道:“大都护,这,这,这是真的吗?”
“是啊,难怪你们这么震惊。 自古以来,从羌戎到匈奴,再到鲜卑柔然。 牧人都是逐水草而居,靠天吃饭。 但是漠南漠北和西羌天气恶劣,时常有黑灾白灾,所以才会络绎不绝地骑着马,拿着弓向东、向北汹涌而来。 一旦游牧变成定居畜牧,那么很多问题就可以解决了。 ”曾华笑着说道。
“是啊,如此大人的远想能够实现的话,那么阴山南北、青海河曲就真的成了华夏的牧场了。 这里不但可以为中原提供牛羊的肉乳皮毛。 也可以继续保持一支驰骋天下地铁骑。 ”理解最深地姜楠接口说道,不过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番,不过邓遐和野利循已经明白一二,只剩下张蚝在那里有点摸不清头脑。
“不过这只是我的一个初步想法,现在除了在秦州等郡和雍州北地、上郡两郡试行外,我还在朔方、五原两郡试行,不过这朔州河北是由镇北军和府兵试行,河南由这些南迁的牧民试行。 ”
“镇北军。 府兵试行?”张蚝有点诧异了,他去年一直跟着曾华东奔西跑,不清楚北边最新的动静。
姜楠正要开口解释,曾华笑着挥挥手打断了他们的话道:“好了,我们继续前进吧!”
曾华等人在一营飞羽军的护卫下。 继续北上。 一路上看到无数的牧民举家南下,他们以户为单位,赶着分给自己地牛羊,有地喜悦。 有地漠然,有的惶恐,一路上跋山涉水,风尘仆仆地赶到划给自家地牧场,然后在当地官府督促和农学所人员流动指导下开始定居畜牧。 当地官府已经帮他们联系好了关陇的商家,也帮忙收了一笔“定金”,就等着秋天的牛羊变肥。 现在关陇北府对牛羊需求很大,数百万百姓现在已经被曾华把嘴巴喂刁了。 光是镇北军、府兵诸军和雍州、梁州诸城的军民,一年下来牛肉、羊肉、牛乳等需求都是巨大地,加上牛皮羊毛等原材料,对于已经开始产业化的咸阳、沔阳、南郑、陈仓的工场来说,更是供不应求。 所以对于这些南下的民众能坚持到秋天,迎接他们的将是一个从没有过地丰收,毕竟以前他们的牛羊产品大部分都只能“自产自销”。
而在曾华等人身边北上的是成千上万的府兵和镇北军,这些北府地精锐或排着队。 迈着整齐的步伐。 或列成伍,策动着坐骑。 向北汹涌而去。 他们个个都精神抖擞,时不时地和旁边的队伍对唱拉练,一会是《三国五虎将》,一会是《当兵歌》,一时把整个河南高地吼得地动山摇,引得附近已经定居下来的民众在旁边围看。 虽然他们听不懂这些身穿紧身袍袄,背着一大包兵器铠甲的军士在唱什么,但是他们被这种热血冲天的气氛鼓舞地有点沸腾。 再加上这些北上的军士在休息住宿的时候按照北府军惯有地“拥民”政策,为民众帮手搭建收拾正在修建的民居、水渠等设施,让这些“新入伙”的民众很是感动了一把。
曾华一行于二月二十三日在临戎城渡过河水,这个时候张蚝终于明白了曾华所说的河北之地由镇北军、府兵试行的含义。
在河水以北,从临戎、沃野、高阕、广牧、朔方、临沃、安阳、成宜、宜梁、五原、九原、固阳、咸阳一直到云中,应该有镇北军、府兵超过二十五万,可以这么说,北府一半多的兵力都集中在这里。
这些北府兵一边依险修建城堡,一边在周围放牧起牛羊来,真是“革命生产”两不误。 不过张蚝一看也明白了,难怪前段时间镇北军拼命地打劫拓跋代国的白部、独孤部、贺兰部和阴山南其它部,然后又从河南等地调集了大量“被打倒”的原部众首领地“遗产”,就是为了让这二十五万多镇北军能以军屯地方式镇守朔州,不过这军屯方式是曾华的“初步设想”-牧场畜牧法。 这样即可以防御可能南犯地柔然代国联军,也可以免除粮草转运之苦,只不过要往北多运些茶叶,要不然这些军士有可能消化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