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我正有此意。”赵羽一张扑克脸,对此早已免疫。
到了晚上,牧民将我们安排在北边屋里住,他跟俩孩子住在南面房间。我看着牧民和俩小孩的背影,实在看不出他们身上有什么鬼气。盯了半晌,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这牧民身上没有鬼气,却也没有活人的生气!
围绕在牧民周身的只是一团白晃晃的光芒,这种光类似于活人的生气,也类似于道法白光,但是看上去却很虚无缥缈,淡如烟雾。一般正常人的气场绝对不会是这样。
我若有所思地看着仨人消失在门后,想对赵羽说说这情况,却见赵羽跟我打了个招呼,说要去茅厕,等会儿回来。于是我便将话头咽了下去,想等着赵羽回来再说。
赵羽走后,四周安静下来。我坐在屋檐下,仰望着夜空。其实夜晚乌云密布,什么也看不见。闪电已经销声匿迹了,雨也停了下来。
静下来之后,我才发现有一丝不对劲。直觉中,仿佛有人在盯着我,让我从心底生出一股别扭的,难受的感觉。这种感觉促使我站起身来,前后左右看了一圈,却不见有人。我仔细盯着我周围的每一处角落,生怕一回头某张鬼脸冷不丁撞到我眼前,正跟我面对面地站着。可什么都没有。四下空落落的一片。
我静静地站在原地,仿佛能听到我的心跳声。不知为什么,冷汗瞬间流下额头,我突然感觉全身发寒。心跳声更加清晰起来,我甚至能听到我的呼吸声。可听久了,又觉得心跳和呼吸是两个人的声音,顿时让我有些心神恍惚。
“谁,谁在这儿?”我低声道。但是无人回应。大概过了十分钟的功夫,寒意慢慢消退,心跳声似乎恢复了正常。我这才松了口气,心想刚才是不是太紧张了?
此时,我听到屋里传来吴聃的鼾声,更觉得安心了些。看来这不是我的幻觉,一切都是真实的,真正的房屋,真实的同伴。可心底生出的诡异感又从何而来?
我有些坐立不安,想要去找赵羽问问,看看他是不是也有这种怪异的感觉。但正向院子里茅厕方向走的时候,一阵猛烈的冷风吹来,将院门忽悠悠吹了开来。我回头一瞧,见一股烟雾团团绕绕地飘了进来,雾气中似乎有一个熟悉的影子。
“谁在跟爷装神弄鬼?!”我喝道,举着枪慢慢靠近了去。当我靠近浓雾的时候,却听到那人影轻声道:“二货,救救我……”
阮灵溪?!恶女?!我吃了一惊,心想这货不是在屋里睡觉么?!正当我想去屋里确认一下的时候,却见那人影清晰地站在我面前,脸上梨花带雨。仔细一看,正是阮灵溪。但是她却在哭。
“你是哪儿来的鬼?骗我啊?!”说着,我便要开枪。但是,我见那鬼影居然不躲,于是有些犹豫,看着恶女那张脸,始终下不了手。
就在这时,我见“阮灵溪”突然转身,慢慢向院子外走去。我心中疑惑,心想难道是我潜意识里的离魂状态?难道恶女现在也是?
无论是与不是,跟着看看就对了。于是我握紧战神,跟在那个“阮灵溪”身后,向门外走出去。
门外就是村子的街道。走了半晌,阮灵溪突然停了下来。我见她停下,立即上前,举起战神对准她,喝道:“说,你是谁?!”
“连我都不认得了。”“阮灵溪”的声音突然变成了男声。我一听这嗓音,心中豁然一紧,冷不丁奔到那影子身前去。只见虚影一闪,影子恢复了真身,赫然正是老赵的阴魂!
“老赵……师父!”我心中悲喜交加。老赵难道是来救我的?或者是告诉我哪儿存在潜在的危险?
老赵对我笑了笑,说道:“我不能久待。我只想告诉你,你们被障眼法迷惑住了。你看村子外的坟场。”我顺着他的手指远眺而去,却清晰地瞧见一些梯形的砖石堆。这些似乎是村中的坟墓。但是这些砖石堆却都开着一道缝儿,我瞧见有汩汩的灰白之气从缝隙中冒出。
“这是什么啊师父?”我吃惊道:“这些灰白之气好像笼罩了整个村子!”
老赵的阴魂说道:“没错。这是纳西族巫术师的一种邪法。能够将坟墓亡灵阴魂伪造成真人,住在这个村子里。你们住进了一个**,吃的也是鬼的贡品,恐怕一睡下就要醒不过来了。”
我头皮发麻,说道:“难怪师父,也就是吴聃觉得这村子怪异,原来是有高人做了障眼法。那怎么办啊师父,我回去叫醒他们?”
老赵叹道:“来不及了。”正说着,我瞧见村子的气场突然发生了变化。此时,挨家挨户都亮起了幽蓝色的灯光,一个个古板的无表情的幽魂从各家走了出来,正向我们慢慢逼近。
“师父,这么多鬼魂,我怕我请神也得打上一阵子啊。”我冷汗立马下来了。
老赵说道:“现在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去到那处坟场里,将坟场边儿的树木松柏都烧掉。这些阴魂之所以灵气强大,是因为松柏一直让阴气在此处循环保存。烧了松柏,不仅能逼退阴魂,而且还伤害不了他们。这样,老吴他们也不会有事。”
我一听这话,立即点头道:“那我马上就去!”
老赵点头道:“我先拦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