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点头。
见元礼终于点头,牛方裕这才转头看向那报讯的小兵道,“本官问你,来敌出动了多少人马与孟秉将军对阵?整个战斗过程用了多久?你是如何判断出有两千左右人战死的?那近千人的俘虏又在何处?”
终于暂时逃过一劫,那小兵很是感恩地对着牛二躬身一礼,毕恭毕敬地回答道,“禀牛大人,来敌约有一万人,他们分出了一般左右的人马与孟秉将军对阵。敌军仅仅是一个冲锋,便彻底冲垮了孟秉将军所部,从开始交锋至收编完俘虏,整个过程不超过半刻钟。”
“至于说死伤与被俘之人,这个倒是好判断,死的人都被敌人砍头了,此刻那些人头正堆在江都城外,整整齐齐地摆了三丈多高,俨然一座小山似的!而余下被俘的人,则被来敌看押着,这会儿正在城外唱歌呢!”
“唱歌?唱什么歌?”
“这个嘛,具体是什么歌,小人也不清楚,只大概记住了几句,‘离家十年父母生别,老婆独守空床’,还有‘胡马恋土,人忘故乡’,中间还夹杂着什么西什么东的,总之听上去听深奥,也很凄凉!”
“哦?”
闻言,皱着眉头凝思了半晌,牛方裕这才忽地抬头开口道‘可是“离家十年兮父母生别,妻子何堪兮独宿空床’、‘胡马嘶风兮尚知恋土,人生客久兮宁忘故乡’这两句?”
“正是!正是!先生果然好文采,连这都能猜出来!”
“四面楚歌!”
闻言,众人不约而同地齐声开口道。
“不好!江都危矣!几位将军速速登城,安抚好士兵,这个时候,万万不可让军心乱了!”
被牛二这么一说,众人立即意识到不妙,元礼也顾不得装大尾巴狼了,司马德勘也不酝酿养猪的大业了,二人火烧屁股一般,各自领着一群将官向宫外奔去。
做为杨广经营了近二十年的老窝,江都城虽然比不得洛阳长安,可规模也不算小,方圆都有十余里呢!
等到元礼二人出了皇宫,一路打马狂奔,赶到江都城南门的时候,已经是将近一刻钟之后了!
而这个时候,江都城的大门,早就已经被隋军打破了!
原来,早在那个报信的小兵赶到皇宫的时候,江都城的南门就乱套了!
一边是血淋淋的两千多个人头,一边是那一千多悲悲切切的俘虏,再一想起关中老家有可能遭遇的劫难,这些守城的叛军们顿时就没了斗志,打算扔下兵器开城投降。
几个死硬的造反派军官见势不妙,连忙挥舞着屠刀,打算来个杀鸡骇猴,没想到却适得其反,让城头更加乱了起来!有那胆大的军士居然持械和这几个军官激斗了起来。
城下的宇文小麻杆儿见状,连忙弯弓搭箭,喀嚓喀嚓两箭射落了吊桥上的绳索,然后小爪子一挥,就把裴元庆、宇文元霸这两个傻小子都派了出来。
这二人也不含糊,趁着叛军内乱的功夫,骤马而上,疾速冲到城门口,四柄大锤子抡开,叮叮咣咣几下,就把江都城的大门给砸了个稀巴烂。
就在两个傻小子砸门的时候,宇文小麻杆儿本人也亲自带着一百姽婳卫徒手爬上了城墙,凭着绝对的暴力迅速平定了城头的乱局,彻底占领了城楼。
随后,城外的一万隋军高呼着“跪地投降者不杀”的口号蜂拥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