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大马金刀地高踞主位,疑似大大咧咧地开口道。
一旁,内史舍人元敏,则隐蔽地盯着一旁的虎贲郎将司马德勘。
在这一众造反派中,只有元礼和司马德勘是军旅出身,故而,元氏兄弟若想掌控局势,这司马德勘是一个必须迈过的坎儿!
司马德勘可没有元氏兄弟这么复杂的心思,这厮正一门心思地想着多弄点儿钱好回家养猪呢,哪里会注意到元氏兄弟的小动作?
听闻元礼发问,这司马德勘丝毫没有被轻慢的觉悟,顺势就接口道,“会不会跑回洛阳去了?”
“不大可能?江都到洛阳,可是一千多里地呢!中间还隔着杜伏威、瓦岗寨等诸多反动势力,那俩女人就敢孤身上路去洛阳?就不怕路上遇到毛贼,被人来个先奸后杀?”
“以正常而言,她们确实不敢!可是,如果留在江都的话,她们肯定必死无疑,说不定还会受尽屈辱。而去洛阳虽然危险可还有一线生机!两者相权,裴某倒是以为,他们有去洛阳的可能!”
“不然!本官认为,那两个女人,多半没有去洛阳!”
“哦?牛二,说说你的理由?”
眉头微皱,瞥了眼一脸桀骜的元礼,符玺郎牛方裕却没有多做计较,自顾自地继续道,“江都生变,以萧皇后和陈贵人的想法,应该是第一时间去寻找一个能够庇护她们,甚至有能力帮助她们力挽狂澜之人!”
“而洛阳的越王殿下,此刻自顾尚且不暇,哪里有能力顾得了江都?所以,牛某认为,萧皇后和陈贵人,应当不会去洛阳!”
“哦,那大人以为,她们二人会去哪里?”
“杭州!”
“嘶!……”
被牛方裕这么一说,包括元氏兄弟在内,尽皆脸色铁青。
没办法,杭州城的那个宇文小麻杆儿,实在是,凶名太盛了!
据说,那家伙可是在高句丽杀了一百多万人呐!杀得高句丽半岛,时至今日,都是流血图野草、千里无鸡鸣丫!
这么一个凶人,如今就盘踞在与江都一江之隔的苏杭,手下要兵有兵要将有将!
貌似,这位还是陈贵人的便宜女婿,而且,他二叔还是萧皇后的女婿!可以说是既有实力又有动力帮助宫中这二位!
如果这家伙真的借着这个机会出兵江都,那样的话,自己这些造反派,只怕没一个能活命的!
一念及此,众人都觉得大脖颈上凉飕飕的,仿佛有一把钢刀随时会落下一般!
到了这会儿,司马德勘也顾不得养猪了,元氏兄弟也不再想着争权夺利了,裴虔通、孟秉、李覆等宵小也不打酱油玩了,一个个瞪圆了眼睛,聚精会神地盯着牛方裕,仿佛想从牛二的脸上看出朵花来一般!
被众人毒辣的目光盯得脸上发烫,符玺郎牛方裕很是有几分不好意思地后退了两步道,“牛某只是说有这种可能而已,就算大家不信,也用不着这般神态?“
“不!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我信了!”元礼疑似斩钉截铁地表态道。
“嗯嗯,我也信了!”
“本官也信!”
一众宵小当即七嘴八舌地附和道。
“牛大人既然想到了这种可能,那么,某家敢问牛郎官,可有良策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