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放松了下来,将头埋得更低,颇有几分低声下气地讨饶道。
“我在问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为什么如此慌慌张张?”青影的声音愈发低沉冷酷。…。
不待来人开口回答,另一个低沉的声音在青影身后响起道:“晴儿,你且退下,我来问几句?”
青影自然就是丫鬟晴儿了,而此时出声的,正是那麻杆儿少年。
“是,少爷!”虽然有些不解,晴儿还是一面温言应和着,一面乖巧地退后几步,站到了麻杆儿少年的侧后方。
这麻杆儿,居然是自家“小姐”的“少爷”?虽然知道自家小姐昨夜带了几个男女回来过夜,可显然来人并不清楚来人的身份,只知道是几个少年男女,而且与自家小姐关系似乎极为亲密,仅此而已!
没想到,今日竟意外撞见自家“小姐”与来人白昼宣淫,如今更以主仆相成,这关系似乎有点儿复杂,来人心中很是有点儿疑惑,于是,半低着脑袋有点儿愣神儿。
而这厢,在两个贴身小丫鬟的搀扶下,麻杆儿少年缓缓行至来人身前不远十步处,上下左右仔细打量。
来人是一个约有三十岁左右的少妇,身量中等、体态丰盈,荆裙布钗,发髻有点儿散乱,几乎遮住了半张脸,另外露出的半张脸上则被烟尘抹得乌七八糟,让人难以辨认容貌。更兼此刻那少妇几乎将头垂得与地面平行,几乎让人看不到脸上的任何表情。
“你是何人?”观察了半晌,麻杆儿少年方才沉声开口道。
“奴婢是小姐府上的下人,姓张!”
麻杆儿少年不置可否,而是转头看向身后的晴儿。
“少爷!奴自前年出府后便一直在外经营,去年来江都时见这宅子不错,便偷偷用买了下来,这事儿府上没有任何人知道。这张婶儿,也是奴那年买的,一齐买下的还有一个是一岁左右的小女孩儿,是她女儿。据她说,她本姓张,余杭人,老家遭了山贼,全家罹难,只余她们母女逃了出来,举目无依,又生了病,只好卖身为奴。奴见她们母子可怜,人又老实,就一并买下来,留在这儿让她打理这宅院。”
“哦!”闻言麻杆儿少年轻轻点了点头,表示知道,又转头对那张婶道,“姓张,老家糟了山贼?是?
“不敢欺瞒少爷,正是!”
“听你的口音,可不像余杭人,倒像是建康人!”
“奴婢夫家在建康。”
“你夫家姓陈?”
“不是!不是!”那张婶神色有些慌张,不迭声地开口道,“奴婢夫家姓张!”
“哦,那是你本人姓陈?”
“啊!?”那张婶闻言身躯一震,满眼不可置信地抬头瞟了麻杆儿少奶奶一眼,旋即慌慌张张地再次将头颅垂得更低。
沉默了片刻,麻杆儿少年没在此事上继续纠缠,反而转移话题道,“嗯,你那女儿呢,可否带来让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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