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尼乌斯回到“国王大厅”的时候,大部分的统帅都不在大厅,只有海尔曼和另外几名万尼乌斯以前没见过的日耳曼人。
想必,这些日耳曼人就是德萨所说的“来自各地的日耳曼使节”了——让万尼乌斯感到疑惑的是,这几名使节居然都是怒气冲冲的……
带着满心疑惑,万尼乌斯走到大厅正中的位子上坐下,一摆手:“都坐下说。”
“坐就不必了。”浑身刺青的中年壮汉怒气冲冲的看着万尼乌斯,“咱们阿累夷人从来有话直说——有人跟咱们说,你在高卢自称是日耳曼诸部族之王,有没有这事?”
这个饱含着各种不服的质问顿时让万尼乌斯愣在当场。
迟疑了很久,万尼乌斯才疑惑的看着使者:“你听谁说的?”
“听谁说的你就别管了,有没有这么回事吧!”使者梗着脖子瞪着万尼乌斯,一副你不给我个交代我就让你交代的模样。
看到周围几名使者同样是表情严肃的模样,万尼乌斯越发觉得事情不对劲。但他只是笑着摊开双手:“当然没有——大家都知道,我只是日耳曼青年公社的王。”
然而,这一回答虽然平息了许多使者的怒火,却让他们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阿累夷人的使节不屑的哼了一声:“当初敢说大话,现在却不敢认?”
这句话顿时让万尼乌斯的笑容消失了——敬重使者是礼节,但这并不意味着万尼乌斯会好脾气到跑过来找事的家伙笑脸相迎——而且,事实上,随着万尼乌斯的权势越来越大,万尼乌斯发现自己的脾气也越来越暴躁。
“我说过的话,无论何时都可以再说一遍。但我没说过的话,我也不会为了要别人看重我而强认。”阴沉着脸,万尼乌斯看着那个满身满脸黑色花纹的家伙,“到是你们,大冬天的跑过来,就是为了这个?”
“嘿,”阿累夷使者不屑的冷笑,“有人说你说过那话——那可是个日耳曼人。”
万尼乌斯“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原本压抑着的声调也立即变成了咆哮:“你是想说,我不是日耳曼人?”
这话让阿累夷人退缩了一下。显然,使节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明显的越过了界限。
但迟疑了一会之后,使节才再次开口:“我并不是这意思——但,说这话的人,是早先的辛布里贵族,从罗马逃出来的——为了证明他的话,他都自尽了。”
听到这个回答,万尼乌斯的眼皮就忍不住跳了一下。
但是,他还是决定挣扎一下——尽管他已经猜到了那个可怕的可能,但却还是不想承认:“到底是咋回事,你说得我越来越糊涂了。”
这个诚恳的问题让阿累夷使者也迷惑起来。最后,使节开了口:“之前,有个辛布里老贵人逃到我们那边,向我们寻求庇护。他说他是从罗马逃出来的。我们就询问罗马的事情,他跟我们说了很多,又提到罗马人征服高卢的事情。”
说着,使者停顿了一下:“他就给我们说,本来罗马人已经要征服高卢了,但是日耳曼诸部族之王率领大军击败了罗马人,拯救了高卢人。那个日耳曼诸部族之王,是美因茨的万尼乌斯,日耳曼青年公社的主人。”
擦……
看到周围一群使节纷纷点头的模样,万尼乌斯就知道,毫无疑问的,他被黑了。
然后,阿累夷使节给出了更加让万尼乌斯震惊的消息:“那人还说,你为了求娶凯撒的养女,特意放过了凯撒——你本来能在战场上消灭他的。不过尽管你放过了凯撒,他却并不领情。凯撒宣布,除非你能证明,你真的是日耳曼诸部族之王,否则他不能将他的养女波培娅嫁给你。”
停顿了一下之后,又是一个更大的打击:“凯撒还说,如果有任何人能够成为日耳曼诸部族之王,他都会将自己的养女嫁给他。而作为波培娅的嫁妆的,则是一千对辛布里奴隶,和一千对条顿奴隶。”
“凯撒!”听到这话,万尼乌斯再也忍不住,愤怒的咆哮出声来。
如果只是派遣一群在马略时代被抓住的日耳曼奴隶跑到日耳曼诸部族,宣扬自己是日耳曼诸部族之王,那么自己还可以对这种无聊的谣言做出澄清,之后一笑了之。
但是波培娅的嫁妆,却将万尼乌斯逼到了绝路上。
两千名辛布里奴隶和两千名条顿奴隶,毫无疑问都是当年马略时代的战俘——其中的一些到了现在已经是老人了,另一些则正值壮年。
这样的嫁妆,对于一个小规模的部族而言是极大的实力提升,而对于大部族而言,也是赢得声誉和名望的极好途径——可以想象,在这样的消息被散布出去之后,即便万尼乌斯对波培娅毫无兴趣,其它日耳曼部族里那些野心勃勃的首领们也会朝着“日耳曼诸部族之王”的目标努力。
这就意味着,除非万尼乌斯愿意对其他人俯首称臣,否则他就必须和同是日耳曼出身的一些野心家在战场上见真章。
对于万尼乌斯的咆哮,使节只是耸耸肩:“不过,既然你并不打算自称日耳曼诸部之王,那这事就和你没关系了。我们阿累夷人会在战场上证明,我们才是日耳曼诸部族最勇猛的。”
听到这话,旁边一名身材瘦高,将满脸络腮胡扎成精致的小辫子的日耳曼人露出了明显的不屑的冷笑:“你们阿累夷人能出动多少人?我们塞姆诺内斯人每年轮替练兵的战士就足有五万人——能够成为日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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