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镜子,可曾让晶莹洒落心头?
完美重合的两半,终究是缺失了一些几可忽略的末节。
只是,看不到的话,谁又会在乎。谁又会问,何必在乎?
...
“本尊,为何多此一举。她求死,自任她生灭便是。你此举,我看着不甚安心...”
“哦?任她自身自灭?假如,她在你心里,果真毫无价值。我便是命人救她,与你何干?假如,她果真比你以为来的重要。我救了她,岂不是帮到了你。你我为友,何故疑我?”
“本尊,你的情绪化,掌握越来越好。甚至,懂得去洞彻一些理智无法弄懂的东西,这令我很惊讶。我疑你,非是为你,而是为你本体。你即为唯一分身,当知你本体劣行...”
“劣行...是指...”
“站的够高,就能看的够远,细节也更清晰。纵然他瞒得再好,七界神国玄奥莫测。他把‘那人’夙世红颜藏匿,甚至连曾和我有过羁绊的无关女子都不放过。我很想知道,莫不他只是想建立起大大后宫?情之一道,我很早以前就以为自己坎破,却终究每每发现万分之一的破绽。情理并御,终归才是王道,却也埋下了隐患。换言,假使纯粹理性,莫非就能无视了情义?假使终归有情,他又是如何肯定,能恰好把握住亿万分之一的破绽。我不懂,他行事。所以,我也不得不如此待你。”
“你怕...我被他利用...或者干脆从头到尾...我其实都没有离开他的掌控...行径如此...思维意志如此...”
“我的本体,已经将最后的遗志传承给我,恰于神游太虚之际。你的本体,又在哪里?我们的本体,各自分化分身,曾经我亦怀疑本体用意,你不曾怀疑?你的本体不曾怀疑?如今证明,我的本体,倘若站在我此刻角度,果真是无私的。那么多半以为他有私的你之本体,又在哪里,在做什么?他比你强,他一定比你强,你我尚在迷惘,他已然成就神主。那么,你的本体,如今,又在做些什么。他究竟,图的是什么?我能信任你吗?多半,还是可以信任的。但他,不行!”
“本体...我感觉不到...本体存在。其实何必又要在意。你我皆知,那人尚在归墟之地,却也从未想过防患未然?”
“他是他,终究只是一个悲剧,落人把柄都不清楚的可怜虫。你我都清楚,他完全无法用来同你本体比较!本尊,何谓本尊,本来最尊!倘若不是...总之,你不该,再让她出现在我视界中...”
“你对自己,就这般不信任?既然能够放任看她自灭,何故纠结于此。”
“我从来,不会看错自己的本心。但我,终归,看不懂旁人的心...罢了,随你。”
“等等,你不去见她?”
“见她?呵,本尊,我还是觉得过去,那个绝对理智的你,更可爱些。她是什么,我又是什么,莫不是每个对我倾心之人,我都要付出等量的回报,端是好笑。救她的是你,不是我。她和我,无有半点关系。想怎么安排她,烦请自便。”
“本真...”
...
莫非,这就是你,执意抢回碧落仙子的缘由?
其实,从来对你来说,所执一切都是假的。
友情、爱情、甚至感情。
你只是在乎,你自己。
担忧,也许有一天会出现,连自己都看不懂的决心。
与其等待未知到来,不若把可能的已知掌握在手。与其等到敌人发现破绽,尝试刻意暴露一些,又有何不可。
我们都清楚,那是假的,却也是唯一的真。
本来,就不甚在乎,却也故意要让自己,去在乎。
本真,你果然足够自私,足够自我,活的,也够累...
我继承了本源尊位,你继承了本源真位。他偏以大神通,分化慈悲,试图把你本真里刻骨的自私隐去。他慈悲着,希望你我能一同超脱,甚至附带上‘他”以期三分之神还能合一。
你不懂为何,我们成全了他,却总要固执认为,是欠了他。
那一剑,斩断了他的执念,令得去到非想非非想之地,终悟自在。
可惜,美好的结局,并不能改变,那一剑挥出的目的,原本不是为了让他解脱...
他提前离去,本就只是意外...
本真,你不会懂,因为你恰恰继承了,本源真灵。
那自私到,为达到目的,全然不择手段的,思维逻辑...
所以,你不懂。
我的债,是在为你而偿,偏又要偿还于你!我的愧,非本尊之愧,实本真遗忘、理当之愧!你,真的,都忘了吗,还是故作忘记,漫不经心...
本真...你总在忌惮着我,忌惮着我的本体。却不知,当年本源纵横诸界,强夺两大重器。靠的,并不是本源尊位的理智,而是你的不择手段!
你才,最可怕...
本真,为何你总是表现的茫然,究竟在欺骗着我,还是你果然遗失了什么,又或者释迦的手段起了作用,又或者...
你从开始,已然把自己都一同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