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天境,有女羲和,十日并御,东起扶桑。-
太阴天境,有女常羲,踏月逐风,西落广寒。
扶桑、东夷,并非世传之偏隅小邦,而是古神州极东,与西蛮相对应的大族。
偶有中小位面,一些岛国弹丸之地、自冠扶桑之名,却是贴金面庞,谈龙叶公,做不得真。
东夷之人善射,夷者,大弓也。
东夷之民能征战,拜日崇凰,其祖乌阳。
可惜,昔日夷洲,扶桑之地早已破碎。伴着通天巨木倒下,一场劫难,几乎让夷人断了根。
如今,仅存凡世五方大陆,除却中土玄元尚算完整。其余四方,皆是残缺不全,以致天然灾害连年不断,民生疾苦。
东土螟蛉、东土螟蛉。东土有乌,其大若阳。东土有树,其冠齐天。可惜,如今树倒乌散,只剩浮游螟蛉。
广寒,恰指凡人以为、嫦娥仙子所居广寒之宫。
人皆道嫦娥后羿,美女英雄,月桂秋思,愁锁眉头。
又岂知、广寒仙子常羲否?
古太古,古老以致传说都变了味儿。尘世沧沧,又有多少真相被埋葬?
这一天,东皇太一回归天庭,诸天众微澜不兴。
也是同一日,三十三天,太阴太阳二境,显得尤其平静。
平静、却无法掩盖与之关联的日月,特别明亮...
...
“一成!”
楚翔的回答,相当简单、干脆。
一成,就是一成,再多也无。
但这令人咋舌的答案,却叫本尊肃容霁颜。
向来死板的脸孔,极难得,出现平静之外的神色。
他弹指拨弄着额前被风吹散的刘海,一派泰然。
“好!那么,助我夺取混沌钟!”
本尊认真注视楚翔,毫不客气,随口提出了这一有些过分的要求。
“混沌钟”是什么,先天五大至宝之一,脍炙人口!
虽然此钟威能未必真个就能在第八高等位面排前五。所谓五大至宝、十大灵宝,不过是凡夫口口相传,水分极大。
然而,能挣下偌大的名头,自然也有独到之处。
这混沌钟真要搞个先天灵宝排名的话,绝对在前十之列。
推想可知,如此重宝,该当多么引人瞩目!旁的不说,拥有这等重宝之人,岂是能够随意欺辱?
虽说楚翔、本尊二人实力俱都不弱,终归势单力薄。要想图谋这等重宝,怕是连主人家守备力量,轻易都过不得。
楚翔仔细斟酌,倒是不曾直言拒绝,他晓得本尊不会无的放矢。
“混沌钟...东西虽好,主家却不好惹。羲后手里的宝贝,便是合你我之力,只怕依旧略有未逮。莫非你...”
言下之意,非他不肯答应。而是肉包子打狗这种事儿,没必要多做。
本来,即便算空间之灵特质,在任意位面、世界,融合本源空间威能、达到一成契合度。届时实力,怕比起那些古大圣仍稍有不如。终归,不像太虚天境中时,如鱼得水,天下无敌。
一成融合度,是限,非初始状态。以他此时空间之灵开发程度,要与任意世界达到一成契合度,前置耗费的精力都是海量。遑论即便融合空间、达到一成契合,不代表就拥有十分之一的合道强者实力。
要不然,倒未必不能行险一搏。
楚翔认同本尊,甚至不介意偶尔无偿帮助,吃些小亏。这不代表,就会为了对方犯傻。
楚翔也好、本尊也罢,他们都很清楚理想与现实间的落差,不会因为一时念头激动,就蒙头蛮干。
命只有一条,冲动、悸动、热血之类的东西,是不能用来延年益寿的。
本尊闻言,竟好似松了口气。他并不为楚翔理智的犹豫而惋惜,相反,露出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
认可,是双方面的,同样意味着,在二者间建立某种超越信任的桥梁时,他不好再去强迫、算计对方。如果楚翔当真不愿答应,他也不会和过去般诱导、误导。这种关系,在方才,他同楚翔一起来到太虚神殿,接受对方的“无偿馈赠”时,已经根植于二者之间。假如难以理解,颇难认同此种“认可”,那么,不如看成是债务累积到一定程度后引起的质变...
他终于可以不欠楚翔,代价就是,绝对理性的命运之下,多出了另一个特殊的音符...
“如此,倘若我有九成以把握,你便是答应了。”
淡然反问,一切“有语”皆在不言中。聪明人的对话,就是来的简单。
楚翔笑,点了点头。
“倘若合你我之力,有八成以胜算,便是帮你一次,何妨?”
话音未落,回味着空间之灵融合位面的体悟,他忽又加了一句。
“当然,你须得不用它来对付我。”
相互已经认同,彼此比战还要值得信任,又岂需多余防范?
也许他只是玩笑,也许他又想到别的一些什么,总之,本尊并没弄懂楚翔的意思,坦然点了点头。
“这是自然。”
很多时候,敌人和朋之间,只隔了一线。最好的知己,如果背叛,带来是宿世难磨的伤害。
最了解我的人,恰是我。人生最大的敌人,也恰是我。而为人最好的朋,不也正是自我?
道的清理,叫道理。道不清理,便等能道清时候再说。
所谓人行事,不过行。此类位者行事,要说服的并非别人,而是自己。譬如楚翔、譬如本尊。
认可了的朋,可还是敌人?——相当深奥的问题。
背后刀刺否,关键不再酝酿了多久,而在于那刺出的一瞬。
楚翔想到了这些原本无需设想的,本尊却不曾料清原本合该预料的。当所处高度、实力颠倒,不知不觉,一些潜在的东西,也随之而改变...
是意识、还是主导。又或者,被主导的意识...
...
“天,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道德宗、陷空后崖,花海禁地。
三名外来者,旁若无人,一路直行,自顾踏入禁地范围。
在进入禁制前,道德中诸多慌于变故的弟子、前辈强者,全都对三人行径视若无睹。
而当进入力量已经削弱到原本半成程度的禁止内,更不会有人关心,这引起变故的禁地里,多出了怎样的变数。
况且,他们也果真,看不透幻境,看不到来人。
“来做什么?”
释天止步小径,不经意碾碎了足下一株绿草。神色稍窒间,仿佛思付着洛克的问题。
最终,他摇了摇头,动作如刀断之水,又是款款漫步行云。
“那人已经走了,我们来晚了,你说我们来做什么?”
“假如一定要有答案的话...那就当是来做‘什么’。”
打哑谜?
洛克明显理解不了释天的话,这回答饱含的意思太多。可以解释成,洛克已经猜到了他心中所想。也可以解释成,他心中原本无甚想法。
洛克并不纠结,就像他不纠结于释天要他二人称呼自己为“天”一样。
此“天”,非“释天”的“天”,而是苍天的天。释天只是一个名讳,一个代号,“天”却才是释天本质。
以“天”为名,自诩为天,无疑是极大不敬。洛克二人无甚想法也就罢了,再怎么拥有自我意识,终归是释天附庸生灵,就像神之使徒一样。在洛克二人看来,释天的确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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