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没有在,就走了。”庄头说道。
涵因点点头,她有些担心,官府来过,说明官府的确接到了上边的命令,要找他,那么难保官府会派人盯着自己的这些庄园,或者收买庄子里的人通风报信,看来在这里也很危险。于是说道:“今天要看严了大门,不许人随便出入。我们回来的事情,必须要保密。你要盯着,如果有人试图往外头传递消息,就抓起来。”
“是。”庄头应道。
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在连续赶路,涵因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沾着枕头就睡着了。她还在熟睡之中,紫鸢却把她叫醒了:“庄头有事要回禀夫人。”
涵因迷迷糊糊的问道:“什么事?”
紫鸢说道:“今天早上,两个家奴想要悄悄跑出庄子去,被巡逻的人抓住了。”
涵因登时清醒了过来,问道:“怎么回事?”
“张队正把两个人分开审问,一个说要去镇上的集市买种子,另一个说是回老家看老母。两个人要走的方向是相反的,张队正怀疑有问题。就继续严审,后来一个交代,他们听说了,如果向官府通报夫人回来的消息,就给银子五十两,他们就想去找官府通风报信。”紫鸢把大体情况告诉了涵因。
涵因冷笑道:“我就知道,看来这个地方不能呆了。”
“夫人,那两个家伙怎么处置?”紫鸢也恨恨的说道。
“叫张毅把那两个人当众棒杀,警告他们,谁要是敢背主。绝不会有好下场。”涵因冷声说道,这个时代背主是大罪,死有余辜。任何人都不会说涵因不仁慈。曾经涵因在最初来这个世界的时候,也不习惯这种主人处死奴婢的事情。后来才渐渐发现,那种不自觉的把奴婢平等相待在这个世界根本行不通,这种等级观念是深深刻在人的脑子里的,你的态度虽然不同。但阶级鸿沟依然无法跨越,她们开始会觉得感激,但后来就会觉得你软弱可欺,之后会为自己的奴婢身份感到不公,进而憎恨这个对她平等相待的主人。
因此,当时她略吃了些小亏就明白了这个道理。很快她对待奴婢的方式就和这里的人无异了。这次家奴中出现叛徒,涵因很快决定杀一儆百,她可不愿意因为五十两就送了命。
“是。其中一个还有个老母和女人。”紫鸢又说道。
“这样的奴婢不能用了,叫人把她们看住了,等过了这阵子就发卖了吧。”涵因揉揉有些发胀的脑袋。
“是。”紫鸢出去吩咐,之后跟兰儿一起进来伺候。
这一次长途跋涉,这两个不会武功的丫鬟也瘦了黑了。兰儿给涵因梳头,动作却笨拙了一些。涵因在镜中看到兰儿的手被上有红肿的冻疮,转过身来轻轻握住她的手,说道:“我听说冻伤一次,以后就会经常犯。抹了冻疮膏没有?”
兰儿笑道:“已经用过了,这两天好不少了。都怪我,爬山的时候嫌不方便,便没用手捂子。夫人的脚怎么样了?”
“已经没什么事了,总之,这次苦了你们了。”涵因笑道。
紫鸢正在收拾床铺,笑道:“这算什么苦啊,能从洛阳跑出来就是万幸了,再过些日子,安禄山的贼兵到了,还不知道洛阳城的百姓们得多倒霉呢。还好夫人坚持带着我们上路。”兰儿是唐国公府的家奴,虽然在西北待了一段时间,到底没有真正见识过村子被突厥人劫掠是什么样子。紫鸢却是亲眼见过的,儿时还看见自己的母亲被突厥人抢走,她藏在草堆里躲过一劫,而且西北的冬天比崤山山脉冷得多,这点苦对她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涵因心里也微微叹息,安禄山的军队也不知道到了哪里,富人们有余力逃到别的地方,而那些普通的百姓也只能留在城中任人宰割。
她想了想,说道:“云际去长安城里找宁若打探消息,我们先把东西收拾好,她一回来我们就走。”
还没到了晌午,云际便回来了,跟涵因汇报:“长安城现在是京兆尹主持,原本驻守在长安外的天武军现在已经进城驻防,城门的盘查也比从前严了很多。宁若姑娘让我告诉您,千万不要进长安城,前几天,她听见徐知孝跟京兆尹喝酒,说刘公公的人正在找夫人,让京兆尹把都督全家从武功别馆‘请’会到府上。于是她昨天派人去府上打探,他们好像真的回府了。”
涵因的心揪了起来,这么说,她的两个儿子令辰和令晖又都回到了长安城内,之前自己未雨绸缪,让家人去武功的打算完全失败了,现在情势如此紧张,一旦刘公公和王通的人要对李家下手,自己的两个儿子也无法幸免,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