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的位置就没有了,还有些没有拿到满意的位置,这些对失意者自然不会放过这样一个机会,给新太后一个难堪。因此很快这件事就被刻意的传到了宫外,王家和唐国公府之间的矛盾也被人挖出来。
更复杂的不仅仅是王李两家的矛盾,涵因出身杨珣的舅族郑氏,这样一来就更被人认为新皇帝的外戚家容不下先朝外戚,而新皇帝名义上是杨珣亲自指定传位的,这种排挤老人的做法虽然常见,但新皇刚即位就做这种事,显得特别忘恩负义。
朝臣们猜测着这件事是否别有政治用意,而贵妇人们则暗中笑着新太后小人得志的做派。
更有甚者,已经有谣言说太后已经把郑国夫人关到掖庭,现在郑国夫人备受折磨,三餐不继,甚至还有人传言太后禁止郑国夫人参加新皇登基大典和尊封大典,故而特地穿朝服去打击郑国夫人。甚至王通的心腹都信以为真,还向王通进言,让太后不要虐待郑国夫人母子,至少做出宽大为怀的姿态来,不要给李湛落下口实。王通急匆匆进了宫,一见到王徵就问道:“娘娘,到底是为何身着朝服去见郑国夫人呢。”
王徵一听父亲口气里有责怪质问之意,气愤的问道:“不过是顺路去看看她,父亲为什么这样问。”
“哎……”王通没有说话,只是叹了口气,从前崔家和郑家因为王淑妃的二皇子出身在庶子中出身贵重,年纪也长,王淑妃在后宫也有一定的威望,因此也愿意支持二皇子,现在明明崔贤妃的儿子在身份年纪上更合适,王通为了重获大权,力挺自己还不满周岁的外孙当皇帝,还跟太监勾结,对他很是不屑,连他从前的势力也发生了分裂,他们也很担心王通会做出跟杨坚一样的事情来。王徵这件事在他们眼里又是个借题发挥的好机会。
王徵不解的问道:“父亲到底听到了什么。”
王通说道:“娘娘,李湛毕竟是封疆大吏,手握西北兵权,之前我们跟李湛相互争斗,但如今新皇年纪尚小,皇位不稳,我们还不能跟李湛撕破脸。娘娘固然不喜欢郑国夫人,但是郑国夫人是以先太皇太后之宠而入宫侍奉的,娘娘也宜以怀柔为要,拿出国母的气度来,莫要落下苛待下臣之妻的名声。”
王徵一听,心中又憋屈又气愤:“苛待下臣之妻?我怎么郑涵因了,短她吃短她喝了?难不成我还要日日请安伺候不成!”
王通想想也觉得自己女儿不是一个为泄私愤不顾大局之人,说道:“人言可畏,娘娘如今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李湛此人早晚微臣是要对付的,但是在此之前娘娘要暂且忍耐一二,莫要再让人寻出破绽来,这都是为了皇上的大位啊。这次流言凶猛,恐怕就是想要挑拨朝廷和唐国公之间的关系,趁机生事。”
王徵想想自己的儿子,半天才把气忍了回去,说道:“父亲放心,女儿知道怎么做,为了瑞儿的江山还有王家,我不会胡乱行事的。”
王通见王徵如此说,方放下心来。
之后,又找刘公公商量:“我看要不就由太后对郑国夫人施以恩赏,或者在宫中办一场大宴,让郑国夫人随侍太后左右,以破除谣言。”
刘公公心中冷笑,你们这些世家,一边想占尽好处,一边又想要名声脸面,哪有那么多好事,说道:“郑国夫人此人十分有手腕,把她放出来,还不知道她会弄出什么事情来,到时候就追悔莫及了。现在把她软禁一处,她得不到消息,也联络不上帮手才是对付她的最好办法。”
王通却对此不以为然,说道:“一个女人,好好盯着就行了,不管怎么说,都要让郑国夫人出席大典,否则世人还不知道怎么议论太后呢。再说了,新皇登基,现在地方上只有京兆尹、洛阳尹还有并州刺史呈上了贺表,此时莫要再增添变数。”上贺表就是表态服从现在的皇帝,一般来说,新皇登基,各地都要争先恐后的上表讨好新帝,不惜动用驿路加急传递,生怕自己比别人慢一步。现在新皇帝已经即位七八天了,洛阳周围几个州的贺表还没有呈上,这让王通的心一直悬着,而李湛这个封疆大吏的态度也让他忧心忡忡。
刘公公也不能无视王通的意见,想了片刻,方说道:“咱家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