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因虽然其他消息一概断绝,但这个消息却没有人拦住,典礼那日普天同庆,让她想起一个月前她的外甥登基之时的盛况,短短一月,竟然物是人非,真是让她感慨万千。不知道是没有人告诉她,还是根本就没有动静,李湛那边一直没有消息传来。总之,那次文妈妈亲自来过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接到任何消息了。
她每日除了自己看看书,弹弹琴,摆摆棋谱打发日子,就是专心的教导两个孩子,陪他们一起玩,给他们讲故事。弘儿还是一副冷傲样子,熙儿也时不常的耍耍脾气,但都跟她愈发的亲近,也更加依赖她。
这日,她刚刚让孩子们去午歇,忽然听见门口的太监们齐声高喊:“太后娘娘驾——到!郑国夫人跪迎接——驾!”这声吼中气十足,涵因在孩子们的暖阁都听的清清楚楚。
紫鸢急匆匆的走进来,对涵因回到:“夫人,太后娘娘驾到了,夫人出去接驾吧。”从武威到长安之前,慕云曾经跟她提到过涵因跟王徵并不对付,嘱咐她进宫务必小心行事。尤其要注意王徵。她虽然并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恩怨,但是现在王徵是皇太后了,她若是个睚眦必报之人,涵因的处境恐怕会十分艰难,因此她面露忧色,对涵因进言道:“奴婢不知道之前夫人跟太后到底有什么恩怨,但现在一定要忍耐。”
涵因笑了笑,说道:“放心吧,我也并不是那种喜欢争一时意气之人。”说着走出寝殿外迎驾。
远远的,太后的卤薄行进了过来。竟是法驾规格,太后的出行仪仗分为大驾、法驾和小架,大驾自不必说。进行大典皆用大驾,平时外出或者一些小的典礼,便用法驾仪制,而在宫内则是小驾卤薄,在宫外或者一些小的礼仪场合才用。居然就这样浩浩荡荡的过来了。涵因搭眼一瞧,不仅仪仗等级高,王徵所乘的车子竟是重翟车,皇后的凤辇有六种车,重翟车、厌翟车、翟车、安车、四望车、金根车,每种都有不同的用途。而重翟车是专门在受册封、祭祀时候所用的最高等级的车,真真是好大的排场。
因为仪仗太大,先导进了殿前的院子。竟然站不下了,导引太监忙让他们往院子后面去了。太后的重翟车一直抬进宫门,到了大殿前。
涵因跪倒接驾,口中喊道:“恭迎皇太后,祝皇太后万福金安。”
王徵在宫女的搀扶下走下了重翟车。涵因偷偷抬眼看去,一身袆衣凤冠。竟穿了大朝服过来了。这身衣服只有太后、皇后参加大典的时候才需要穿。涵因跪在地上,看那袆衣宽大深青色绣翟鸟袖袍和其上的赤色掇金线衣缘在她眼前一闪而过,而这位太后却在她身边停都不停便走了过去,也并没有叫涵因起来,便走进了殿中,冬日的地面冰凉,涵因虽然受到拘禁,但刘公公在待遇上并没有苛待,屋中燃着上好的银碳,因此涵因穿的并不算厚,王徵来访突然,她也并没有准备厚的衣服,跪了这许久,膝盖都有些疼了。
过了半饷,方有一个宫女出来通传:“传郑国夫人。”
涵因站起身来走进殿去,王徵坐在厅堂上座,在大朝服的衬托下,一身雍容华贵之气,两边宫娥环绕,每个人都肃然而立,殿中一下子涌进这么多人,却一声重的呼吸声都没有,足见太后宫女训练有素。
王徵上下打量了一遍涵因,并不说话。涵因的丫鬟紫鸢就要上茶点,却被宫女拦住,但那宫女却并不接茶盘,只看着涵因,意思很明确,就是让涵因亲自给王徵献茶。涵因知道她恨自己,现在终于成了皇太后,自然要摆摆威风,她也并不在意,端了茶盘走上前去,将茶递上,王徵接过茶,轻轻啜饮一口,却一下子将茶打翻,仿佛是烫到了,这一杯茶便甩到了涵因的裙子上,好在冬天衣服有好几层,涵因也并未烫到。
王徵伺候的大宫女见状,“啪”打了刚才示意涵因给王徵端茶的那个宫女,骂道:“该你递茶,你却交给别人,你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个没入宫的奴婢,还真把自己当世家姑娘了,轻狂起来给谁看!”
那宫女忙跪下,求饶道:“奴婢知错了,求娘娘开恩。”打的是宫女,却指桑骂槐,针对涵因,当众给涵因没脸。涵因也曾经有一段被没入宫中为奴婢的经历,王徵搞这一番做作,自然是要戳到涵因的痛处。
王徵嘴角含讽,也毫不掩饰掩饰眼中的蔑视,对涵因冷笑道:“平时太宠这个丫头,她就忘乎所以了,倒叫你见笑了。不过人忘了自己的本分早晚现出原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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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因为人在外地,因为事情忙,加上用网不方便,没办法持续更新,很抱歉,今天起尽量恢复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