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多留,急急忙忙的收拾好行囊,第二天一早便带着儿子和女儿出宫去了。
到了宫门口,却被曹义带着人追了上来,对她陪笑道:“太皇太后格外宠爱夫人,皇上特恩,着郑国夫人及公子和姑娘继续住在化成院。”
涵因的脸一下子泛了白,皇帝还在打自己的主意,现在化成院没有了太皇太后,皇帝把自己扣在那里,岂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涵因攥了攥拳头,知道皇帝必然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于是说道:“妾身想要求见皇上,劳公公通传。”
曹义有些为难,不知道这位郑国夫人想要做什么,现在皇帝正在前朝,闹起来,可就不好看了,上一次,这位夫人就把皇帝弄得很难堪,再来这么一次,皇帝说不定要迁怒自己,反正皇帝是不会怪自己控制不住一个女人的。不过皇上如此看中这位夫人,自己若是不给她面子,岂不是得罪人,涵因看出他的犹豫,笑道:“公公放心,妾身不会做让公公为难的事情。”
曹公公想想,笑道:“咱家可以给夫人通传,但是皇上政务繁忙,未必有空见夫人。”
“公公肯帮忙,妾身便感激不尽了。”
“皇上现在在武成殿议事,请夫人随老奴到那边候着吧。”曹义躬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皇帝在武成殿正在和群臣商量太皇太后下葬的事情。
太皇太后的梓宫应该抬回长安与敬宗合葬的,但是那边给太皇太后准备的合葬穴渗水,将作监完不了工,况且举行典礼的大殿还在修缮,只能暂时推迟,皇帝也只好暂时留在洛阳,等到长安完工再扶灵回去。丧仪虽然麻烦,但并不是最让人头疼的问题,现在让皇帝感到懊恼的是接连不断的天灾,和愈演愈烈的民乱。
太皇太后去了,似乎天下也少了一个定海神针,七月暴雨不断,眼见着水便涨了起来,洛阳与黄河之间有邙山相隔,怎么也不会受到影响,顶多洛水上涨有些困扰,但是自开封以下的地区就惨了,黄河泛滥,冲毁的田地、村庄不计其数。
到处都是逃荒的流民,他们想要到洛阳,却被官府驱赶,只好转而往东走,不少占山为王落草为寇的贼人趁机招揽人手,发展壮大,河北、山东一带的动荡终于蔓延到中原了。陈成剿匪愈发觉得捉襟见肘,请求皇帝再调兵给他,但是现在高句丽见中原不稳,也一副蠢蠢欲动的架势,辽东守军也在管朝廷要兵要粮,更别说拨出来支援陈成平乱了。
而皇帝也不肯把保护自己的二十万天武军调出去,他怕这样一来洛阳也会乱起来,于是,他只好下诏,允许陈成招收流民为兵,但是军粮也要靠自己来征。
士兵没得吃就只能靠抢,陈成的队伍已经算军纪严整的了,照样也免不了这种事情,更不用说那些州县的府兵,根本不管那套,借剿匪之名大肆抢劫乡里,不服从就安上通敌的罪名,搅得乡间不得安宁,结果百姓们看到官军比看到山匪还要怕。
要给太皇太后举办丧仪,又要出钱赈灾,好容易收支平衡了的户部,眼见着就又要多一笔亏空。皇帝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着,心里很是愤恨,他百思不得其解,郑伦和长公主在的时候也有天灾,国家各项开支也并没有比如今少多少,为什么他们都能做到国库丰盈,而自己却做不到呢。他们都是从国库往自己的小金库捞钱,自己偏偏每次都要贴钱。
皇帝揉揉发展的脑袋,最终同意从内库拿出五十万两,救灾救济流民,不过他也早设好了条件,等今年夏税,国库把这笔款项还给内库。一想到钱,皇帝便愤怒不已,李湛竟敢有那么大的胃口,吞掉那么大一笔钱,然而现在自己却拿他毫无办法。
皇帝不无恶意的想,李湛敢这么对自己,干脆自己把涵因上了,看他敢不敢真反……他正想得高兴,忽然听见王通说道:“那臣等就按照皇上的意思拟诏了。”
皇上点点头说道:“嗯,就这样,你们都退下吧。”
待群臣退走,曹公公才走上来说道:“皇上,郑国夫人求见,不过您该去翰林院参加讲习了,您看……”
皇帝眼睛亮了一下,嘴角止不住的笑意,说道:“快宣郑国夫人觐见,翰林院那边叫他们先候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