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夫人是明白人,就不要装不知道了。”吴王说道,面色也正经了起来。
“王相部分青红皂白,乱加污蔑,我家老爷自然要反击了。”涵因知道,吴王说的是大宴之上,李湛被王通当众指责的时候,反说王通和麴家勾结,里通外国的事情。
“只是被皇上压住,因此作罢了。若是善加利用,胜负还未可知啊。”吴王笑道。
涵因一笑:“王爷也知道这件事被皇上压住了啊,皇上还是很信任王相的,对封疆大吏当众污蔑,也没怎么样,我家老爷在朝中人微言轻,就算这件事上拿住了证据,皇上不相信也没有用。”
“说句不好听的,那是因为唐国公在朝中树敌太多,很多人不愿意帮他说话,而皇上自然就被王通那等小人蒙蔽了。若是有人肯在皇上面前直诉忠言,让王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上达天听,皇上也会明辨忠奸的。”吴王义正词严的说道。原来吴王就是来鼓动自己,让李湛跟王通恶斗。
涵因真是佩服吴王的演技,他这番姿态。恐怕连他自己都相信自己是惩奸除恶、拱卫皇室的忠臣了。涵因垂下眼帘,似乎在思考,带着疑虑说道:“可是如今王通身居相位,晋王又是皇上爱子,王充容又受皇上宠爱,可谓是势动中外,又有谁敢得罪他。”
吴王见涵因动了心,桃花眼眨了眨,笑道:“夫人这点放心,本王在长安也结交了不少正直的文人和大臣。他们若是知道了王通的恶行,是绝不会眼见着这等国之蛀虫占据宰相之位的。”
涵因皱着眉头,想了想方说道:“若是就几个人又有什么用。其实在朝中仗义执言的人也是有的,只是皇上从未放在心上。”
吴王笑道:“若是全朝野形成公论,就算皇上也不能轻轻放过,必然让御史台推鞠详查,到时候唐国公证据确凿。王通就无可抵赖了。”
涵因细细思索着,心里却是在评估吴王到底在朝堂和士林中有多大影响力,虽然他是忽悠自己,想让李湛和王通两败俱伤,但是他也不会平白夸下海口,必定是有一定的力量。不过就凭他在长安这么几年的时间,通过开几场宴会收拢的人心,也不过是些个嘴炮。鼓噪些声势出来,根本起不到实质性作用。不过只要提这个茬,那些不满王通主导加税的,一定会趁机咬住王通不放,而陆宪也会落井下石。这才是真正的杀招。
吴王的盘算够狠的,李湛已经公开说出王通勾结麴家的话了。但谁都不肯冒头,去追究这件事,虽然山东大族也不满王通,但是谁向公然向王通挑衅,他们之后也绝不会放过那个人,吴王想假李湛之手点着这个炮仗,让李湛拉仇恨,把王通整下去,他渔翁得利,到时候,为了平息山东大族的不满,皇帝同样会处置掉李湛。吴王这个算盘打得可真够响的。
涵因冷笑道:“王爷虽然说的句句在理,可是妾身却不明白了,再怎么样也是我家老爷和我姨夫的事情,王爷如此积极,这对王爷到底有什么好处?”
吴王“哈哈”一笑:“我就知道夫人会这么问,其实本王能有什么私心呢,不过王通的政策太不得人心了。何况,他是晋王的舅父,外戚当道可非朝廷之福啊……”
“哦~,原来是因为晋王……王爷可也是皇子啊……”涵因笑道。
吴王忙说道:“夫人,这话可不能乱说。皇上春秋鼎盛,皇子们也已经成年,本王怎么敢有非分之想。”
涵因收回了看向吴王的目光,笑道:“王爷紧张什么,妾身可什么都没说啊。”
吴王忍了气说道:“夫人这话要是被有心人听见,本王怕是死无葬身之地了。我不过对夫人开几句玩笑,夫人就想要了本王的命啊。”
涵因站了起来,在屋子里面溜达着,冷笑道:“王爷既然知道一言一行事关生死,又何必开这种拙劣的玩笑呢?武威郡都督的职责是守护一方百姓,哪有动不动就去弹劾宰相的道理,不过御史台若是查案,那是必定予以配合的。王通是外戚也是宰相,虽然挟晋王之势,众人归附,不过成也晋王,败也晋王,王爷自己也是皇子,应该知道皇上为父亦为君的矛盾……”
吴王看着涵因的眼神带着厉色:“夫人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话吗?”
涵因笑道:“王爷,坐收渔翁之利虽然是聪明的做法,可是终究得到的只是死蚌和死鹤,有些事情必须要亲手去做才行。”说着走到门前,一撩门帘。
一个人手脚被绑着,嘴堵着站在门前,盼晴的刀架在她的脖子上,涵因把她嘴里的布拿了出来,露出一个可亲的笑容,仿佛是在聊家常,她问道:“虞二奶奶,刚才我们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