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问道:“公公就给个准话,皇上现在对我们家都督什么想法。”
刘公公皮笑肉不笑,说道:“天威难测,咱家也不敢妄测圣意啊。”他故意顿了一顿,看了涵因一眼,又随即笑道:“不过皇上对李湛让卢昭做亲兵的事情,很不满意呢。”
涵因挑挑眉:“是皇上不满意,还是有人在皇上面前进了谗言呢?若是兄弟祸起萧墙,都督岂不是冤枉。我可听说冲玄道人现在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呢。”涵因并没有替李湛辩解,提了提卢时,看刘公公的反应。
刘公公抬抬眼皮,不动声色的说道:“皇上用了他的丹药,精神比原先好些,所以招他入宫炼丹,还专门辟了玉清宫给他做炼丹之地,当然了,皇上是明君,自然不会听信一介道人的说辞,不过,久而久之,恐怕……呵呵……”
刘公公竟然公然表达对卢时的不满,看来卢时已经开始培植宫中的势力了,吴王真是步步为营啊。涵因笑道:“太皇太后一向信佛,也能容得下这些道人?”
“太皇太后今年精神一直不大爽利,入了秋更是一直医药不断,所以也不怎么管宫里的事了。”刘公公说道,他看卢时得志的样子心里很不爽,但如今此人圣眷正隆,他也不能怎么样,比如,他曾经若有若无的劝皇帝不要吃那么多丹药,皇帝却觉得丹药效果很好,还赐他一颗,让他试用。现在皇帝对那种红彤彤的丹药依赖越来越重,刘公公下意识的担心,却阻止不住皇帝。
而且皇帝也察觉到了他对卢时的敌意,半开玩笑的警告他不要对卢时搞小动作。这都让刘公公心里很不舒服。
涵因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而且,她也没有让卢时给皇帝停药的想法,说道:“不过是得了皇上的宠爱,就无法无天的跳梁小丑,公公也不必太过在意,终归还是在公公的掌控之下,能翻出什么天去呢。不过宫中禁地,稍有差池就是祸乱宫闱之罪,想必冲玄真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吧。”
“呵呵,夫人说的是,咱家兴许是杞人忧天了。”刘公公想了想,觉得涵因说的对,真要是敢折腾,就直接以*宫人的罪名抓了就行了。他的神色缓了缓,又说道:“哎,说来说去,咱家还没有问,唐国公到底什么打算呢?是留在长安,还是回凉州。”
“我家都督经营武威数载,对武威百姓还有未竟之责,自然是至少干完任期再想回长安的事情。皇上的意思呢?”涵因并没有让刘公公猜来猜去,对于她来说,让刘公公清楚、明白的知晓自己的目的是最重要的。
“还没决定吧,这个真不是老奴卖关子,咱家也不知道皇上这次是怎么想的。”刘公公也给了涵因一个明确的答复。
“不管怎么样,还需要公公多替唐国公美言。”涵因掏出一个信封给刘公公,刘公公知道,里面必定是银票,笑道:“每次都让夫人破费,咱家其实也帮不上什么忙,实在不好意思收啊。”嘴上这么说着,却没有把钱推回来的可能。
涵因笑道:“公公是最明白皇上心思的人,您的一句话,抵得上别人百句、千句。”
刘公公又谦虚了两声,便把那封银票塞进了自己的荷包,低声对涵因说道:“其实关键还在于唐国公这次觐见皇上。只要皇上对李都督放心,我看皇上也未必非要把武威郡再拆回去。毕竟,大乱刚平,皇上也不愿意朝令夕改。”
涵因笑道:“入宫的请求觐见的折子到现在还没批下来,这是皇上的意思?”
刘公公眼底精光一闪即逝,笑道:“郑国夫人真是聪慧,我看夫人才是善解皇上心思的人。”皇帝故意放任李湛在长安活动,就是为了看看李湛回到长安之后有什么动静。
涵因笑道:“今后还要多多仰仗公公了。”
“好说,好说,呵呵。”刘公公笑道。
从刘公公的私邸出来,沿着大路一直往南,就是西市,涵因却没有去看自己的生意,而是乘着马车沿着七扭八拐的小路走到了一处清净的街巷,这里有一个酒楼,叫拾味馆。涵因进了酒楼,小二赶忙来招呼,紫鸢走过去说道:“翠竹居,定好的。”
小二一听包间名,忙请涵因上楼,打开包间门,已经有人坐在里面了,是一个杏眼柳眉,样貌干练的女子,正是曲惜柔,见她来了,起身行礼。
涵因在主位坐定,问道:“说说看吧,陈成怎么就被派到河北去了,我们在天武军里头还有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