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通最近活得还是很滋润的,晋王的名声越来越好,笼络了不少文人名士。他把自己的庶子王彻安排在涿州范阳县当县令,那里的县令因为剿灭安禄山有功,升回了长安,今年河北安生了,他便想让儿子赶紧积累些资历,于是把他安排去了那里。
王家这些年在五姓之中居于末位,他也很想和这些家多多亲近,所以才安排去了那里。可惜,他却不知道,他这个庶长子却是个上不得心胸狭窄之人,因为王通没有嫡子,所以将来族长之位将会传给他的嫡侄,因此王彻一直对此心有不满,无奈家规如此。他也对嫡出心里充满了恨意。
从前他就跟卢时交好,后来卢时回了范阳,两人就断了联系,后来卢时以冲玄真人的身份回到长安,又跟他交往了起来。卢时做出一副被嫡出子排挤的样子,引得王彻一通共鸣:“我原先还觉得你那个弟弟对你挺好,谁知道竟是这样。”
卢时喝了一口酒,做出一副苦闷状:“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啊。你这一去,可务必要小心啊,莫吃了亏。”
“多谢哥哥提醒。”王彻真诚的向卢时道谢。之后,他就到范阳县上任了。
卢昭向来自负才学,不喜欢和庸人应酬交际。王彻才学平平,人品又很一般,到了县里不是励精图治,而是把府务一丢,万事不管。倒和当地卢家、邹家、燕家的一票纨绔子弟打得火热。卢昭对王彻很是看不上眼,王彻以为卢昭是看不起自己的庶出身份,反正他也不喜欢卢昭。但总体来说还是井水不犯河水。
安禄山没有死,上一次官府清缴了他的山寨,他只身逃了出去,这一次他又纠集了人马回来了。
因为加税,河北佃农的租子又上升了一重。更多的人交不起租子和人头税,只好逃进山里,安禄山这一回来,投奔他的人甚至比原先还要多。
不过,他更谨慎了,不仅挑了更加易守难攻的地方做山寨,而且只抢乡间,并不攻打县城。而且在官军来之前就跑了,官军也没有什么办法。
像范阳卢氏这样的大姓,则躲在自家的坞堡之中。由族人、部曲守卫以求自保。卢家的坞堡很大,是在南北朝时就修建了的,只是天下承平百年。这里已经废弃多时,只在祭祖的时候才启用,现在不少围墙都已经坍塌了。
之前闹贼的时候,卢昭组织族人修整了这个坞堡,本来属于勉强。谁知道卢时竟然勾结安禄山攻击卢家的坞堡,卢家险遭灭顶之灾。好在官府来的快,安禄山见没占到便宜,便引兵退走了。
这一次他卷土重来,首先就要为山寨囤积足够多的粮食,而现在夏粮已经收入仓中。他连续抢了几个村子,尤觉得不够,便打起了抢卢氏坞堡的主意。
因为现在世道纷乱。卢家不少族人,便把粮食存入坞堡之中。安禄山就是想要抢坞堡中的存粮。不过之前卢家就听见了风声,卢昭率领族人们都退回到了坞堡之中,自从上次安禄山打卢家坞堡未遂,卢家就加紧修筑坞堡的外围并且挖深了坞堡外的河道以御敌。现在那些小股的贼人已经占不到什么便宜了。
这次安禄山带了几百个山贼来。将卢家的坞堡围了个水泄不通,卢家派了人向县里求助。然而这个王彻却是个孬种,最是胆小,听说安禄山来了,只说县中需要人手守卫,抽不出人去救村里。卢家被围了十多日,也不见来救。
而安禄山这边也攻不下来,折损了十几人。两边僵持了下来。安禄山虽然来势汹汹,但是他也怕官府突然出兵,把他截住,而坞堡里的卢氏族人虽然困在里面还有的吃,但是眼见着地里补种的粮食没法打理,秋天的收成就成了问题。
两边都耗不下去了。安禄山队伍里有个人是从前卢家的佃户,因为家里人生病,欠了大笔债,又交不起七成租子,便投了安禄山。他从中协调,让卢家交一部分米粮给安禄山,而安禄山就不抢卢家。
卢昭见官兵迟迟不来,而这样下去什么都耽误了,于是跟族中的几位长老一合计,便答应了安禄山的要求,用车拉了米,送了出去。经过一番波折,安禄山收到米,便撤走了。
这时候,县尉才带着官兵慢腾腾的来了,把赶走安禄山的功劳揽在自己身上,还想让卢家出钱劳军。
卢家人都觉得很气愤,他们在范阳一向受官府敬重,但新上任的县令却处处找他们的麻烦,这一次尤其过分,什么都没干,还好意思拿钱。卢昭拿了一百两银子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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