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的人好像要冲进来。”
偰勇走过去,看了一眼窗外,见张毅正组织人想要包围照水楼。他立刻打开窗子,把涵因押到床前,拿剑抵着她的脖子,对外面嚷道:“外面的人听着,你们再敢近前一步,我就让她脑袋搬家。”
张毅一看涵因的身影,立刻不敢动了。偰勇又嚷道:“都退回到院子外面!我如果看见有一个人敢进院子,就让她见血!”
张毅无奈挥挥手,让自己的人都退出院子,但仍然举着弓箭对着照水楼,保持着威慑。
不过几个弓箭手已经爬上了旁边厢房以及对面厅堂的房顶,占据了关键位置,用箭对着屋内,随时可以攻击。
偰勇又拉着涵因退了回去,冷笑道:“别怕,李湛不来,你们只要乖乖的,我就不会动你们。”
涵因说道:“李和不是我家的人,完全是池鱼之殃,既然是我们两家的仇,有我和我家的孩子在就足够了。你把这个孩子放回去吧。”
“呵,那只能怪他不幸了,哼,麴家灭族,受牵连的又何其多。金城县腾出来之后,周围的大姓都伸手分了不少好处,没有一家为麴家说话,就凭这个他们活该。李家公子是吧,呵呵,正好。”偰勇冷笑着。
于天霖在屋子里四下转了转,对偰勇说道:“别跟他们费那么多话了,把他们关在西头最里头的稍间,那没有窗子,外头的人冲不进来。我们也好防备。”他是很有经验的,指点着偰勇该怎么做。那里他粗略的看过,除了佛龛和供桌也没有什么东西。
偰勇并不屑于天霖对自己指手画脚,看了他一眼,却没说什么,吩咐跟着自己来的人把涵因和孩子关进西头的稍间。
这里是涵因供奉佛像的地方,在最里头是一个佛龛,与旁边涵因坐卧起居的内间隔着一个雕花槅扇门,里面放着几个蒲团,可以跪拜打坐。这里没有窗子,因此门一关便显得格外幽暗,因为今天没有人来更换,两根蜡烛已经快要燃尽了。其实涵因的信仰并不诚挚,只是不忘每天上注香罢了。
在这样一个幽暗的环境中,李和先掉了眼泪,李令彦也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涵因把两个孩子搂进怀里,笑道:“别怕,很快就会有人救我们了。男孩子要勇敢一点。”
两个孩子抹抹眼泪。
时间显得如此漫长,死亡悬在头顶的滋味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涵因深吸一口气,平静了下来,看到桌子上的铜烛台,将一支拉住吹熄,从烛台的钎子上拔了下来,将烛台藏进自己的袖子里。
两个孩子看着涵因,涵因冲他们一笑,做出一个“嘘”的手势。李令彦见状,也拔下另一个蜡烛,将烛台藏在袖子里。涵因想想,在供桌的暗格里摸索了一下,掏出一把剪刀递给李和,只是这个剪刀是剪烛花用的,头很短,没什么杀伤力。李和接过来,也悄悄藏在袖子里。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两个孩子哭累了,已经倚在涵因身上睡了过去。外面一阵动静,涵因忙把两个孩子拍醒。几个人都不由暗暗的握了握手里的家伙。
忽然,门一下子拉开了,偰勇和几个大汉拎着刀剑把涵因和两个孩子揪了出去。
天已经完全黑了,月亮出来了,已经到了后半夜,但整个院子却被房顶上火把照得亮堂堂的。春天的夜风还带着凛冽的寒意,吹得涵因打了个激灵,人也清醒多了。
李湛回来了,风尘仆仆的样子,一看就是马不停蹄赶回来的,站在院门口,面色阴沉的看着照水楼。
偰勇对着李湛冷笑道:“都督辛苦了,乌龙沟的山神庙风景不错吧。”
李湛却没心思跟他废话,说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偰勇用剑抵住涵因的脖子,冷笑道:“让你的人撤走。你一个人过来,把你身上带的武器都扔了。”
涵因看着李湛,摇摇头。李湛一挥手,房顶上的人便都撤走了,院子一下子暗了下来,只有照水楼中的烛光,从打开的窗子中透出来。偰勇的人拿着临时做的火把走了出来,又将院子照亮了一些。
李湛将佩剑解下,扔到了一边,走进了院子,对偰勇冷笑道:“你以为你们还能跑得了吗,把人放了,我给你们留个全尸。”
偰勇大笑:“你以为我们今天来还准备活着走出去吗?我们就是来要你的命的!”
他把涵因扔给另一个人,掰了掰拳头,说道:“不过你相死也没那么容易,麴家的血债我要你慢慢偿还,我知道你功夫不弱,不过你最好别想反抗,否则就叫他们血溅当场。”说着冲着李湛的脸就是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