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湛的脸是黑的,看着涵因,涵因却对着李湛一笑:“怎么,生气了?”
“是你叫他去打架……”李湛已经不知道说涵因什么好了。
涵因看着李湛脸上的表情,觉得很有意思,笑道:“我只是叫他亲自解决问题。”
见涵因一副根本没有觉得错的样子,李湛的声音提高了几分:“那也不能打架啊。尤其是你居然还鼓励他打架,这就更不应该了。”
“那怎么样,被欺负了,回来告状?这样就有出息了?”涵因冷笑。
李湛皱着眉头:“他从小养成这种坏毛病,以后成了纨绔子弟怎么办。”
涵因笑道:“欺软怕硬才会成纨绔子弟,这件事又没让下人插手。”
“这样下去,他以后就无法无天了。”李湛冷声说道。
“以直报怨,以德报德是君子为人,有什么不对?”涵因很少跟李湛顶嘴,这一次句句堵的李湛说不出话。
李湛闷了一会儿,又说道:“即便这样,你也不应该自己去学里,我听说你还把先生和李和的父亲都叫了过去,这算怎么回事,就算是打了架,之后叫管家领回去,息事宁人就完了。你干嘛……”
涵因刚刚虽然和李湛顶上了,但表情仍然轻松,此时,听李湛这么说,脸色忽变得郑重起来:“知道为什么我一定要亲自去把彦儿领回来,是因为我跟他是一家人。这件事既然是我叫他做的,我自然就要为他出头。”
李湛怔了怔,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原来你是这样想的。”
涵因轻轻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似笑非笑的看着李湛:“你觉得我怎么想。是不是觉得因为贺兰氏惹了我,我就不会好好教养彦儿?”
“我可没那个意思。”李湛忙否认:“就算犯这种事的是弘儿、辰儿,我也是一样的态度,不能让他们随便打架。”
“那你怎么不想想你自己当年,第一次到军中的时候不是也一样受欺负,你能在军中立足,还不是自己争取回来的。我以为这种事,你最能理解呢。”涵因说道。
李湛的目光沉了下来,提起过去的肆意张扬,有些怀念。有些叹息,笑容中带着些许苦涩:“但是你知道我为此付出的代价吗?我常常再想如果那时候如果不是我得罪人太多,父亲临去前不会那么担忧……所以我不希望孩子们走上我的老路……”
“但至少你是长公主尊重的对手。不是吗。我知道枪打出头鸟,你不希望他们争强好胜,但是很多时候一味退缩也不是解决问题之道,我们这些年在凉州的经历就是明证啊。”涵因握住他的手。
李湛又是沉默半饷,又释然了。笑道:“你说的也许是对的,眼见这天下越来越乱,明哲保身也未必就能保全富贵。”
李湛吩咐丫鬟把李令彦叫进来,李令彦最是害怕李湛,缩手缩脚的走进来,往李湛前头一站。不敢说话。
李湛板起脸:“越发没规矩,连行礼都不知道了吗。”
其实,李令彦不过是吓的忘了。听父亲一训忙给李湛和涵因行礼。
李湛脸色稍霁,说道:“这次你在学里打架,你跟同窗都有错,既然先生已经罚过你,我也就不请家法了。不过你若是以为有家里撑腰可以欺负同窗,主动找别人打架。那就大错特错了,如果有这种事情我绝不饶过。听见了吗。”
李令彦大松一口气,说了声:“是。”偷偷看了一眼涵因,见她笑着看着自己,也笑了一下。
李湛故意重重咳嗽一声,又说道:“虽然不打了,但是该罚还是要罚,你要抄十遍《中庸》,学学为人之道。”
李令彦忙收了笑,说:“是,父亲。”
“行了,去吧。”李湛说道。
李令彦行了个礼便匆匆走了,对于他来说,离开父亲的视线便是最好的。
因先生病了,学里放了几日假。
开课了之后,李令彦跟平常一样去了学里,李和也没请假,照常来了。很快大家见到了学里新换的先生,叫李林,三十如许年纪,也是李家的支系,之前本也中了进士,谋了个官,谁知刚上任不久,父亲病故,回家丁忧,刚丁完父忧,母亲又病故,继续丁母忧,这些年都没再出仕,也就淡了做官的心思,学陶渊明,寄情于田园山水之乐了,好在他家底不薄,有十顷的土地,若干佃农仆役,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地主。
他的庄子在嘉麟县,不过他在姑臧有宅子,平时都住在姑臧和李家子弟往来,这次听说那位郑国夫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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