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到底还是不能在凉州多待,临走之前还在训斥李湛:“你一个堂堂都督没有分寸,不顾后果,朕如何放心得下。朕是看你做事稳重,才把你调到凉州来,你却如此鲁莽。”
李湛躬身,承认错误的态度十足十的良好,说道:“臣之高位要职,均是皇上所赐,臣思虑不周,请皇上恕罪。”
皇帝皱皱眉头,只说道:“就算朕肯饶你,那些御史的嘴又岂肯放过你。”
李湛听皇帝这么说,便知道皇帝不过是趁机拿住他的短处,忙下跪,把头上的乌纱摘下,说道:“臣有负皇恩,自当待罪。”
“罢了,念你之前抗突厥有功,这次的罪就先记着吧,回纥人务必安抚好,若是他们对大隋离心,朕必治你的罪。”皇帝自然不会真给李湛治罪,毕竟那个回纥人还有回纥部族也没有怎么样。
李湛连忙一叩在地,说道:“谢皇上。”
皇帝点点头,很是满意今天的效果,笑道:“行了,下去吧。”主要是想趁着还没走的时候骂李湛过过嘴瘾,见李湛一副恭顺模样,觉得自己恩威并施的目的也达到了,便没有再说什么。
第二天,皇帝的御驾便离开了凉州,随着皇帝一行人的离开,凉州也终于恢复了平静。涵因作为夫人,即便身份很高,也没有资格送行,她在恭送皇帝出都督府之后,悄悄溜了出去,在城外的一座高地上远远的眺望,便算是目送自己的儿子、女儿离开了。
招展的旌旗沿着驿道蜿蜒,皇家的威仪在苍茫的天地间也不过是一道缓缓移动的线,仪仗的鼓乐声随着风断续的飘荡过来,仿佛是孩子们的抽泣。又或是自己心中的呜咽。涵因的心,随着两个孩子的远去又变得空空荡荡。
正望着远方叹息,忽然一匹马又奔上高台,来的竟然是李湛。
涵因把帷帽摘下,笑问道:“你怎么也来了。”
“他们说这里远眺最好,我猜你就不会在府里老老实实待着,所以我就过来看看,你果然在这里。”李湛笑道。
“本来以为皇帝最少留下一个孩子,谁知道他还是都带走了。”涵因站累了,坐在一块大石头上。顺手揪下一根草在手里揉搓着,又恨恨的扔到一边去。
李湛也拔了几根狗尾草,在手里编了几下就做成一只兔子。递给涵因。涵因接过来,笑道:“没想到你的手还挺灵巧的。”
李湛笑道:“不过是个小玩意,原先我还会抓蟋蟀,还会用麦秆编蟋蟀笼子。”
涵因斜眼瞥着他:“不会……是为了聚赌吧。”
李湛“哈哈”一笑:“怎么可能,我从来都不喜赌博。我刚到军队的时候。没有耐心,又喜欢自行其是,有一次跟着行动差点惊动敌人,后来薛帅就让我抓蟋蟀,锻炼我的耐性和观察力。”
“薛帅的训练方式还真是特别啊。”涵因笑道。
“谁说不是呢,现在军中的大部分将领都是他的徒子徒孙。我还记得他当年训我的情景。现在也轮到我训别人了。”李湛笑道。
太阳已经高升,整个天空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愈发纯净澄明。一块云将将好遮住了太阳,让空气的温度没有马上变得灼热。
涵因笑道:“去跑两圈。”说着先一步跳上马,笑道:“谁先到城门谁赢。”
“好啊,你耍赖。”李湛立即跳了起来,骑上马追赶涵因。
涵因没有戴上为毛。任凭风直接吹着面颊,仿佛这样就可以让风吹走离别的愁绪一样。
回到都督府。仆役们来禀报,回纥部族头领的弟弟已经醒了。回纥人还特意感谢郑国夫人,搞的涵因莫名其妙。
原来回纥人早就听说郑国夫人是菩萨转世,不过他们很多人都不信。尤其是这个受伤之人,这一次伤势很重,这些回纥人以为他活不了了,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快就醒了。他们感谢大夫的医术,大夫则说要感谢郑国夫人,用她的法子处置的病人,好的都快。
于是回纥人便坚信涵因是菩萨转世。此时的回纥人虽然各部落之中有多种信仰,但主要还是信仰佛教。
涵因没想到这个传言如今流传这么广,有些担心对李湛说道:“现在流言越来越广了,要不要控制一下。”
“怎么控制呢,难道我要出一个告示说不准议论我夫人是不是菩萨转世这件事?这岂不是此地无银,百姓们也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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