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心胸,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就回到了从前。这些日子经历了战争,巨大的精神压力,也让她尝尝被情绪左右。那天上元节,她在李湛的怀中流泪,她意识到自己已经开始对李湛有了依赖之心,那句想跟李湛走到最后的话,是她发自内心的想法,这样不受控制的流露出自己的真实心意,让她本能的感到了危险。
听说江南水灾的事情,就想要让皓辉传达她的问候,虽说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但这并不是出自她理智的决定,而是受到情绪的驱动。
从来倾听自己内心的声音,面对真实的自己都在古今各种书籍、戏剧中被人反复的推崇,甚至还有一句极动人的话:只有心灵的自由才是真正的自由,是啊,终于自己的内心,才是最自在的状态,但自由向来都是有代价的,这种代价是她这种追求权力的人付不起的。
李湛会体谅她的情绪一次两次,会体终身谅她么。李湛回包容她的任性一回两回,会无限包容她么,世人总喜欢说“本来就应该”如何如何,但实际上,哪里有那么多“本来应该”,自己现在所拥有的,在别人看来,都是世家夫人本来应该的待遇,但实际上这些都是她一步步争取来的,莫说是她。家世背景比她好了不止几倍的崔如君,没有她的襄助,还不是一样拿不到自己的“本来应该”。
如今她给李湛生了两个嫡子。可以说作为一般的主妇,已经可以很有些底气从心所愿了,但她想要的远远不止这些,因此她就不能够被这些情绪左右,否则的话。这一辈子她也最多成为一个相夫教子的小女人。
为什么自己会在两次生死之际活下来,不就是因为自己内心深处的这一份执念么,如果自己满足于现状,那么自己过去的人生又有什么意义,重活一次的人生又有什么意义,她不能够让自己的过往成为一场徒劳无益的笑话。那便是否定了她全部的人生价值,因此她必须坚定的沿着这条道路继续走下去。
天色将黑,涵因打开了屋门。慕云忙迎了上去,她是只到自家夫人从前的心病的,涵因把自己关起来,她生怕有什么事,现在见涵因神色如常。并没有什么变化,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涵因对慕云笑了笑。说道:“走吧。”话语中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轻松。
李湛早已经跟幕僚们商议过了,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在自己的书房里带着,而是坐在照水楼中等着涵因,矮榻边的风炉上“呼噜噜”的煮着茶。涵因茶艺了得,李湛已经很久不亲自摆弄这些,而是更乐意欣赏妻子的茶道。今天他却动起手为涵因煮茶。
涵因知道他心里终究还是有些在意的,她坐在李湛的对面,闭上眼睛轻轻嗅了满室的茶香。李湛为涵因舀了一碗茶,涵因捧起来喝了,里面加了梅子,微微的发酸,涵因笑道:“我竟不知道你喜欢加梅子。”
李湛给自己也舀了一碗,笑道:“倒不是喜欢,只是刚才厨房端上来的菜太过油腻了,梅子可以解腻。”
涵因这才意识到,天已傍晚,已经过了吃饭的时辰,方觉得饿了。
李湛看她那样子,也知道她没吃了,笑道:“皓辉也是,竟不管饭。”
“没在他那里多呆,送了信便出来了,之后去了稻香村。”涵因笑道。
李湛捏住涵因的下巴看着她,笑道:“那你真傻了,都不知道垫两块点心。”
慕云一回来就已经派小丫头去厨房吩咐开伙了,厨房的菜只要现热一下就好,此时已经端了多来,慕云提着食盒,问道:“夫人,现在吃,还是过一会儿。”
涵因趁机摆开李湛的手,冲外头说道:“现在就端进来吧,我就在这吃。”平时用餐都在外头的隔间,这次涵因却让端进来。
菜摆满了坐榻中间的小几,慕云照例给李湛也摆了一副碗筷,李湛却没有用,只是给涵因夹菜,一边夹还一边调笑道:“夫君亲自给你布菜,你可多吃些。我总觉着你最近瘦了,我可不想你变成柴禾妞。”一边说,一边朝着涵因的胸瞄了瞄。
涵因瞪他一眼,张张口,还未说话,李湛先一步说道:“食不言,寝不语。我没吃,所以我能说话,你不能。”
涵因狠狠的嚼了饭菜,咽了下去,终究没说话。
待饭后漱过口,杯盘撤下,李湛看着涵因半日,终对涵因笑道:“给你煮了茶,也给你布了菜,夫君亲自伺候你,很给面子了吧,说吧,你跟皓辉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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