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杀一个,一连杀了二十多个,杀到他关系最近的几个兄弟,他终于开了口。
交代了跟索守仁侄子的落脚之地,只可惜他们还是去晚了,索守仁的侄子已经被杀了。看来之前预料不错,果然是有人利用索守仁对付李湛。
李湛并不因这点挫折而气馁,又继续追查公文上报被截这个线索,军中上报消息的人已经被发现在从瓜州到凉州的路上被杀,这条线也断了。
但瓜州州府发给凉州州府的通缉公文却是走的政务,是另一条线,这份公文被发现不知被什么人丢在了一堆作废的文件之中。
而这一批文件都是由当天值守的吏员签收,李湛又从都督府的内部查,什么人签收了公文,有谁经手,交给了谁,最后锁定了当天的三个吏员。
对他们严加审问,其中一人最终招供,是有人请他帮忙,他才这样做的。
李湛又通过这条线,最终找到了那个做手脚的人,是原来大将军张克行的一个手下。李湛把这个人悄悄的抓了起来,又从他嘴里知道了这次事件的幕后之人。
正是张克行的几个部下,在张克行走后,他们也受到的排挤,因此对李湛极为不满,于是便策划要给李湛一个难堪,让凉州的世家看看到底李湛值不值得他们投靠。
李湛知道了这次事件的幕后主谋之后,就急匆匆的去西北大营了。
高煜这次光明正大的来找涵因,却是李湛请他来的。李湛把卫恒和几个精锐的护卫带走了,虽然知道涵因有盼晴和云际的保护,但是仍然觉得不放心,他知道高煜自小习武,武功不差,他和涵因跟高家都有亲戚关系,让高煜帮个忙也说的过去。
涵因本来不想见高煜,想了想还是请他到厅上说话。
两个人坐在那里半天没话说,涵因淡淡的坐着,她自重生到这具身体上的时候,就一直保持着自己随时从分的态度,因此现在也没有什么不自在。倒是高煜,几番欲言又止。
涵因瞥了一眼他,笑道:“茶凉了吧,换茶。”
慕云知道涵因要跟高煜说话,让小丫头去换茶,自己守在门口。
高煜方说道:“你都不着急的么,这次李湛可是对张克行的部下动手,他们手里可是有兵的。”
“整个西北大军都被打散了重新整编,之后这些人就被闲置了,他们若是在军中能有办法跟老爷对抗,何必相出这种拐弯抹角的招数?”涵因冷笑,军中有军中的斗法,官场有官场的斗法,当一个人放弃了自己常规手法走偏门,那说明他已经失去了优势,这种方法若想成功就只能祈祷对方发现不了自己的图谋,一旦对方察觉,那死的就是他。
李湛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的很清楚了,只要他不犯大错,这些人根本跑不了。
高煜见她终于开口了,刚才一直有些惴惴不安的心倒放下了,说道:“毕竟也没有确实的证据,我本来还劝他在忍忍,把证据收集全了在一鼓作气发动岂不好,可惜他不肯听我的,但万一什么都查不出来,他又如何收场?”
涵因忽然笑了:“证据?哦,什么大不了的事,不用担心,只要把人拿住了,还怕找不到证据么。” 李湛现在已经想明白这点事了,显然高煜还嫩。证据其实就是筹码,有没有用要看上面有什么人要保住他,又有什么人要搞掉他,关键在于上层斗争。
李湛的背后现在站着的是皇帝,张克行原来背后站着的是陆相,当时陆相没有保住张克行,现在他更不会为这些小喽啰跟皇帝对抗。他们这些人现在跳出来蹦跶就是找死。李湛正好可以再将军队里面张克行的势力清理一遍。
高煜被涵因这话噎了一口,他倒不是不能接受屈打成招或者栽赃陷害,不过见涵因一个女人如此轻飘飘把这话说出口,一时间不知道回什么好。
涵因见他这幅样子,也并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对着外面吩咐道:“把新做的点心拿进来给高驸马尝尝。”慕云打发小丫鬟去取点心,自己先进来给涵因、高煜添茶,暗中悄悄观察了一下高煜的表情。
涵因又笑问道:“驸马打算几时回转长安?”
“等事情安排妥当,这边由贵族兄接手之后,我就准备回去了。”高煜说道,他那天对涵因的话考虑了良久,最终还是觉得自己不该就因为这点小事放弃对家门的责任。
涵因笑着点点头,他自己想通了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