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因听李湛说想直接从马场要马,想了想,问道:“那你要多少?”
李湛想了想说道:“驮马、挽马都不必管,反正太仆寺这种马还是能要得到的,你每年给我一千匹,我按市价给你算钱。”
“等等,一千匹,这么多……”涵因长大了眼睛:“你可知道,索家马场和赵家马场加起来,总马匹数也不过一万五,就按照十匹驽马出一匹好马算,也不过一千五百匹,训练出来能用的又要损失两成,这两个马场总共也就一千二、三,这还是好年景,太仆寺马场每年从索家马场买马应付差事也不过六七百匹,最多不过一千,你怎么一下子就要这么多。”
“凉州起兵有五千,一人双马就有一万匹,这还没算各级军官的,还有斥候。光是每年替换下来的军马,一千我还是少算呢。”李湛说道。
涵因皱皱眉头:“可是就算我把马全给你,你不经过太仆寺就擅自给军队更换战马,这是往后若是有人参劾你‘擅屯军马,豢养私兵’,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战马可是战略物资,朝廷是不准控制在私人手里的,现在民间大大小小的马场都是以驽马、肉马的名义在养马,索家马场最多的时候,总马匹数都没有超过一万五。你这样每年这样一千匹战马,这是自己弄出个把柄往别人手里送啊。皇上现在力挺你,是为了让你压倒凉州的大族,现在不管什么弹劾,他都会压下去,可是等到事情办完了,他可不会再对这种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李湛也一下子沉默了,低头想了许久:“我已经向兵部上奏了,兵部也批了。就是卡在太仆寺那里过不来,你也知道,凉州的骑兵是西北大军的精锐,从前都是柳相和薛尚书一手盯着马匹问题,现在柳相倒了,薛尚书又处于半归隐状态,不问世事,称病了好几个月,我派卫恒去问候,都被挡在外头。本身军中的人就不是很服我。骑兵都是骄纵惯了的,更是这样,如果我弄不来马。他们就更会以此为借口生事,没有得用的马,我就算阵前杀人都不能让他们镇服。别的兵都可以新老混编,让他们没法闹事,可骑兵向来自成体系。这招是不行的。”
“为了这种事冒风险也忒不值得了。”涵因还是觉得不妥。
“你也不用担心,我也不会每年都要那么多马,我已经让卫恒跟刘公公打了招呼,让他把我上的奏折往前排一排,皇上粮也不给,钱也不给。总得把马匹配齐了吧。这样吧,太仆寺马场那边你先拖一拖,你给我留下一半。等到皇上下旨,我就从马场直接调到军中,中间上太仆寺过一道手续不久行了么。”
涵因蒙的抬起头来,看着李湛:“呵,我看你很快就不必担心骑兵生事的问题了……”
李湛看了一眼涵因:“什么意思?”
涵因笑笑。却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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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之中,皇帝还没有和群臣议完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味道。
“皇上,突厥人有异动,正是要向边境增兵,此时怎么反倒把西北的骑兵调回来呢?”兵部侍郎说道。
皇帝则觉得自己理由很是充分:“突厥也未必就从西北过来,也可能从雁门过来,朕把骑兵调回来拱卫京畿,居中调度,若是突厥真打了过来,从长安到太原,或者从长安到凉州快马行军不过几日功夫。那里还有二十万大军呢,突厥人又不擅攻城,守个十天半个月总行了吧,那时候骑兵也就到了。”
“可是,皇上,世宗皇帝常言‘御敌于国门之外’,雁门本就有一千骑兵,如果皇上不放心,可以从西北调两千骑兵到雁门。没必要把西北骑兵全调回来啊。”李时彦心里最是着急,他是陇西李氏姑臧支的二房,虽然他们这一房早在前几代,就搬到长安来了,但那里的田产也是有他们一份的。更何况,姑臧是他们的祖地,也是他们的根基,听到皇帝要把西北的精锐骑兵调回来,他就大力的反对,突厥人擅骑马,如果没有骑兵,如何打得过突厥人。
是啊,皇帝说了凉州可以据城而守,的确能守得住,拱卫京畿、居中调度也是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但是突厥人也不会去费劲儿攻城,他们的目的只是抢掠,那些乡间的庄园没有士兵的保护,就是待宰的肥羊。
皇帝看了一眼李时彦,笑道:“李爱卿的担心固然有理,但是要知道西北这两年间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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