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李光弼一脚踹翻一个,右手抓住另一个从左边伸过来的拳头,左手的拳头轰向前头那人的面门。右手用力一带一晃,只听见骨骼细微的声音,被抓住那人竟然脱臼了,李光弼一撒手,那人捂着胳膊摔倒地上。
众人见李光弼穿着平常衣服,以一对十,打得他们满地找牙,很多人对这些兵痞并不喜欢,虽然看他们欺负官差衙役的时候,心里也挺痛快,现在看见他们吃了亏,又都纷纷为李光弼叫起好来。
李光弼三下五除二就把剩下的几个打趴下,另外几个见情况不好,忙跑回去搬救兵了。
李湛在衙门里面也听见了动静,赶忙带着几个差役跑了出来。见李光弼站在刺史府门前的大街上,几个张克行的亲兵倒在地上蜷着身子呻吟,便知道李光弼把马蜂窝捅了。
他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马上收了回去,板着脸喝道:“竟敢在刺史府衙门前闹事,你们好大的胆子,来人啊,把他们都给抓起来。”
衙役们见这些日子骑在他们头上的亲兵此时一个个也成了怂包,心里痛快。又恢复了平时耀武扬威的劲头,拿着铁链木枷走了上去,一边绑人一边骂道:“奶奶个熊,让你横。别给爷爷装死,快给我起来。”时不时还上踢一脚。
对李光弼则客气得很,陪笑道:“对不住了李壮士,先委屈您了。”
那几个亲兵被连推带搡的带进了刺史府,李光弼也被束了胳膊,梆了回去。
李湛却没有赶走围观的人群,对衙役们吩咐道:“升堂!今天允许百姓听审。”
那些围观的好事之人巴不得进去看热闹呢。人们窃窃私语着:“这回有热闹看了,刺史的护卫把将军的亲兵打了。”
“哎呦,有什么好看的。管它谁打谁呢,跟我们平头百姓也没什么关系,走吧走吧。”有的人本能的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想要避开。
却有人唯恐天下不乱:“这种热闹可不好赶,不看白不看。这么多人呢,怕什么。走,跟着去瞧瞧。”
“就是,平时谁进得去刺史衙门,这次正好进去逛一逛,往后跟人家也有的说……”
刺史府很少审案。一般百姓的案件都是下面各县知县审问,除非是被判了不服还要往上告。不过一般乡镇里面偷东西吵架打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搞不到州府来。除非涉及特别复杂的大案,知县自己处置不了了。才让当事人往上告。否则的话,一般知县都尽量处理好,要么压下去,毕竟州府是他们的顶头上司,负责给他们的政绩写考语。是吏部考评的重要依据,谁也不愿意给上官一个自己“不擅刑名”或者本地“民风刁钻”的印象。
而那种大案要案真的告到了州府。也一般不会允许普通百姓旁听,比如上一次有兵户击鼓告县里不给他们核发土地的事情,李湛也没有让人旁听。
这一次,在一片闹哄哄之中,人们跟着李湛进了刺史府。
…………………………………………
之前见势不妙撒腿就跑的那两个亲兵,灰溜溜的跑回了将军府。
“将军,刺史府的人动手了,他们把我们兄弟都打了。”两个亲兵一跑进将军府的大堂,见到张克行便跪在地上。
张克行心下暗喜,心道李湛总算上钩了,嘴上却说道:“什么?刺史府的人竟敢打人?”
“是啊,将军,您要为我们做主啊……”另一个哭喊道。
“你们不是去了十几个人的吗?其他人呢?”张克行看他的反应很是不悦。
两个亲兵低下头:“都被打了,躺在地上不能动,被李刺史抓了进去。”
张克行虽然想趁机把事情闹大,但也没想到自己的人会这么不济,皱眉道:“他们那边出了多少衙役?你们居然打不过!”
那两个亲兵见张克行的脸色不对,不由哆嗦了一下,说道:“不是衙役,是一个人……”
“一个人!还不是衙役?”张克行登时脸色就变了,“腾”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那两人的面前,说道:“那是个什么人?”
两个亲兵缩着脖子摇摇头:“穿着布衣,不知道什么人,反正就是冲着我们来的。”
张克行大怒,将两个亲兵踹倒在地:“十几个人对付一个人都打不过!你们干什么吃的!还不是衙役……”如果不是跟衙役起冲突,就是他的兵在州府府衙门口闹事了,李湛自然有理由抓他们。
忽然外头有个人上气不接下气跑了进来,一停下来就大口喘着气说道:“将军,不好了,李刺史判咱们的人聚众闹事,要以军法处置。”
“什么!”张克行一听这话,怒火中烧,把索守仁之前的计划忘得一干二净,喝道:“李湛那厮欺人太甚!来人!把咱们的人都叫上,跟着我去刺史府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