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奴婢也不懂这马的事。”
“罢了,这事情我有机会再弄弄清楚好了。凉州,说起来也不过这么大一块地方,这个地方应酬交际大多在集芳苑,既然你插不进集芳苑的手,那你现在只要好好的利用你的花魁身份便是了。”涵因说道。
“奴婢一定竭尽所能,不过,奴婢只是赶上他们最困难的时候进的集芳苑,那时候他们也只能捧我。等到新的女孩子们可以接客了,奴婢怕是就要交出花魁的名头了。”璇玲说到这里面露伤感。
涵因却知道她不过是诉诉苦,强调一下自己的难处而已,不过她提供的索家的信息倒是有些用处,涵因想了想,说道:“你先暂且忍耐吧。继续打探消息,有什么事情就去跟霄云公子联系,让他转告我。”
璇玲站起来,向涵因福了一福,低头称是。
涵因想了想说道:“你先回去吧,有事我会派人通知你。”说罢便要离开了。
还未走出门,璇玲却忽然说了一声:“夫人,请留步。”
涵因转过身来看着她,璇玲低头说道:“其实本来奴婢可以不去见老爷的,只是因为好奇才去了。奴婢对老爷并没有非分之想。而且老爷的确根本没想留宿,要不是张克行落老爷的面子,老爷也不会把奴婢带回来……其实就算老爷想要留宿。奴婢也会找借口推脱掉的……请夫人相信奴婢……”她这是怕涵因对她昨天的行为产生不满,因此赶忙解释。
涵因上下打量她一番,那目光让璇玲觉得头皮发紧,只听涵因笑道:“你不用解释了,回去做好你该做的事就行了。我希望你是个真正的聪明人。而不是自作聪明。”
璇玲擦了擦额角将要滴下的汗,说了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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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湛一连几日约见凉州几大世家的族长,说服他们捐助官府钱粮,并且交出一部分侵占的土地。
他每天都要到晚间才能回府,虽然并不喝醉,却满嘴喷着酒气。涵因事先都准备好醒酒汤。不过还是忍不住抱怨:“虽然喝的不多。但每天如此,也是要伤身的。”
李湛将醒酒汤一饮而尽,把碗递给涵因。笑道:“你以为我愿意跟那些人喝酒么。但这酒是不得不喝,这应酬也是不得不做。”
涵因笑道:“这两天你说不了一会儿话就睡去了,第二天早早又走,我还没来得及问你,到底谈妥了几家。”
李湛冷笑了两声:“这几天。我会了石、阴、廖、安四家的族长,除了阴家答应的还算是痛快。另外三家要么推三阻四的找借口,要么就是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肯应下。而且,就算他们满口答应,那也要看实际交出来的东西。”
涵因笑道:“利益攸关,自然是没那么容易就吐出来的。”
“哼,我看他们是见到我和张克行之间有矛盾,在我和他没有分出胜负之前,这些人怕是不会那么轻易的就范。”李湛把那些世家的嘴脸看得很清楚,欺软怕硬。
在这等边陲之地,力量只来源于实力。若是张克行能把李湛压制住,他便没有办法动用军队,那李湛这个外来户,就算是条强龙也一样压不住地头蛇。
李湛皱着眉头,看来他募集粮草最大的阻碍竟是张克行。
“那单凭贾家和阴家的钱粮能支撑多久?”涵因又问道。
“那要看他们实际上能掏出多少来。”李湛想了想:“而且等他们把钱粮拿出来,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全弄清楚的。还不知道会有多少陈年旧物。”
“那夫君还是在用军饷支应兵户们的开销?”涵因知道自己这句问话也只是白问,答案显而易见,李湛自己又变不出粮食,除了拆东墙补西墙,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李湛果然点了点头:“府库为了这次调兵已经用干净了。凉州天凉,麦子只有一季,眼下还不到收获的时节,朝廷那边又不肯调配。而且今年黄河又泛滥,各州府都在眼巴巴的等着京畿周围的几个仓调粮过去。我们这里自然更是顾不上了,现在想从周围府县借粮都借不来。”
“可如今已经到了发饷的日子,张克行怕是要找你的麻烦。”涵因有些忧虑。
李湛冷笑道:“我还怕他不成,再说我也不是一点没给,只是拖延些时日,少给了一些,如今军中吃空饷严重,就算我只发三成,其实也是够用的。”
“张克行才不会管这些,恐怕到时候会写折子把你告到皇上、兵部那里。”涵因对张克行印象一直很不好。
“告就告吧,人家要跟我过不去我也拦不住,不过这样兵部可以趁机管户部要钱了。”李湛笑道:“至于皇上,恐怕手里不止这一份两份哭穷的折子。八成皇上会再下一封忠心体国的诏书,让自己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