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被她这简洁的一句话给噎了半饷,顺了口气说道:“那你的生辰真像他们说的,并不是隆和元年,而是永平三年……”
王氏仍然说道:“是,母亲。”
“事关重大,你可想清楚了!”太夫人见她只这么一句,心里也生了气。
王氏仍然只说了一句:“是,母亲,我是庶出,因写在我家夫人名下,所以成了嫡出。”
“那不一直是你哥哥的事吗?我看你是太过忧心你娘家的事,才犯了糊涂,我看你现在就去大理寺,就说你是糊涂的。”
“我不能,母亲。”王氏咬咬牙,抬起头来直视太夫人。
太夫人一时什么也说不出,她一直得意这个五儿媳,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她是太原王氏嫡支的正牌嫡女,如今听她这样斩钉截铁的说自己不是嫡出,心里巨震,沉默了一会说道:“行了,知道了,你回去吧。”
王氏向太夫人磕了个头,便走了。
太夫人在屋门还没关上之前,冷声对庄妈妈说道:“她这是什么态度,好歹也该有个解释,除了会说一句是,就再没别的话了?我们家当初求亲,求的难道是个庶女?叫她往后不必在我前头请安了,也不准她随意出门。”
李澈所在的将作监刚刚完了温国寺的工程,最近甚为清闲,今日几个同僚约好了一起喝酒吟诗取乐,他虽忧心大舅子的事情,不过却架不住众人都热情高涨,如果不去实在显得不合群,也扫大家的兴,因此他也一起去了。
一行人申时未到就从衙门中出来,酒喝到一半,他便被太夫人派去的管家从凝芳楼的诗会中叫出来的,他只好无奈的跟同僚告辞了。听管家在路上简单的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就傻住了。
回府后也没有换衣服,就跑去太夫人那里,太夫人脸色正沉,对他说道:“你媳妇做的这叫什么事,你回去好好跟她说说,叫她别跟着搀和她娘家的事!她现在是我们唐国公府的儿媳!”之后又没好气的说:“你说你这个家当的,媳妇有事你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李澈心中的诧异并不比太夫人少,待太夫人训了话便直奔回了院子,一进屋,看见王氏坐在那里,屏退了下人,立刻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去大理寺说了那样一番话!”
王氏折腾了一天,满脸都是疲惫,此时天已将黑,厅堂中更显得昏暗,她也不叫丫鬟点灯,只静静的坐在右手的靠椅上,一言不发。听到李澈的质问声,方抬起头来:“老爷不是已经知道了么,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王氏平时对他很是恭敬,语调温柔和悦,今天却冷冰冰的很是生硬。李澈被她这个态度吓了一跳,愣了半天方说道:“这么大的事你怎么都不跟我商量一下!”
王氏看着他,口气平静:“如果我不这么做,哥哥这件事就没法了结。”
“你哥的事我全都知道,现在不是正在想办法吗。你跟着下搀和什么?”李澈忍住火气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缓一些。
“这是我娘家的事,我不能不管。”王氏语气平静,这么多年夫妻,她看得出来李澈眼中的愤怒。
“那你就该背着我自作主张?”李澈瞪着王氏。
王氏看着他的样子,忽而笑了:“老爷不过是因为我忽然成了庶女身份觉得面子上过不去罢了。可须知,我哥哥若是被认定是庶子,莫说爵位官位,甚至我们三房在族中的地位都不保了。”
不知是她说话的腔调,还是话本身,李澈一下子就被激怒了:“你娘家的事?你知不知道你是谁,是我的妻子,你现在是李家的媳妇,你这么做把我置于何地?又把唐国公府置于何地?”
王氏嘴角含着讽刺,冷笑道:“若是我们王家倒了,老爷你又会把妾身至于何地?更何况我哥哥没了官爵,谁和老爷在朝中守望相助,难不成老爷再回头去求三伯?”
她自己狠清楚,李澈把她当做嫡妻敬重,这些年也没有失礼之处,但却没有情爱的成分。她在这个家的地位完全取决于娘家,太原王氏的嫡支嫡女,本身就有自傲的资本,王达和李澈又是政治盟友,李澈看在王达的面子上,也不敢薄待她。
娘家才她在这个唐国公府里面立足的根本。王家倒了,焉知李澈还会不会把她放在眼里?
李澈一肚子的气恼被她这句直白而刻薄的话堵了回去,想发火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一时间憋的胸口发闷,瞪了王氏半天,终于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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