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抱打不平。
“但很少有人会知道,那襦裙的主人是谁。”文妈妈笑道:“太皇太后处置得很干净。”
涵因又问道:“那太皇太后叫姨娘来跟我说这个,是否怀疑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呢。”
文妈妈笑道:“这倒没关系,之前奴婢在冷宫伺候郑贵妃娘娘的事情,太皇太后一直很清楚。若是为此跟姑娘避嫌,倒显得刻意了。姑娘不必在意。只是太皇太后怕皇上做出有失体统的事情,所以要奴婢委婉提醒姑娘。太皇太后虽然很喜欢姑娘,但为了免得麻烦,就不能常常召姑娘入宫来,今天是翰林院讲学论政的日子,皇上一时半会儿抽不开身。待会泰王会被叫到仁寿宫来,姑娘就不必去李德妃娘娘的寝宫了。”
太皇太后为了防止皇帝弄出事来,已经防备到了这个地步。其实皇帝还没有失去理智,他也知道李湛毕竟是京兆尹,又是跟几家的外戚有姻亲,因此也只敢这样悄悄做点小动作,并不敢公然做出夺人妻子的举动来。
涵因平定了一下心情,笑道:“罢了,已然这样子了,也只能静观其变了。倒是有件事情要拜托姨娘了。
文妈妈也收起忧虑之情,问道:“姑娘请吩咐。”
“帮我到内监司查一份名录。”
太皇太后派人把李德妃和泰王请到仁寿宫,让她们在偏殿说话,又叫五夫人去见王淑妃、皓宁去见崔贤妃。
泰王见到涵因就“小姨母、小姨母”的叫起来,他如今也长大了,说话有些变声。太夫人知道涵因跟泰王最亲,识趣的跟李德妃说话,让涵因单独跟泰王说话。
涵因见他的性子比之前活泼多了,问了问他的近况,便叫奶娘把孩子报给他看。
泰王瞧见襁褓中的粉嫩可爱的表弟表妹,笑弯了眼睛。他瞧着涵因,试探着的问道:“我能摸摸他们么?”
涵因知道,之前在郑贤妃宫里,看护六皇子的奶娘、宫女就像防贼一样防着他,他怕涵因也那样,因此存着十二分的小心,遂笑道:“当然可以了,泰王是他们的表兄,往后也要爱护弟弟妹妹们。”
奶娘将两个孩子放在榻上。泰王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摸了令弘一下,令弘正闭着眼睛睡觉,被泰王捅了一下,张开眼睛,看了一眼这个扰他清梦的陌生人,依依呀呀叫了两声,转过头又睡了过去。
泰王支着脑袋看了令弘半天,见令弘不理他,又去看令熙,见这个小女娃娃粉嫩可爱,如雪团一般,忍不住掐了掐令熙的脸蛋。
令熙长开圆圆的眼睛,瞪着眼前这个讨厌的家伙,“哇”的一声放开喉咙大哭起来。
泰王见她大哭,慌了神,手足无措的看着涵因,涵因笑笑,把令熙抱了起来,轻轻拍着,过了一会儿令熙止住了哭声,又睡了过去。
泰王这才松了一口气。
懿德宫中,王氏已经跟淑妃客套许久了。淑妃是从旁支过继到长房,之后就送到宫中的,王氏跟她并不熟悉,因此只是说些干巴巴的套话。淑妃也觉得无趣,便干脆打发她去见王美人了:“你也好久没见徵儿了,她也很是想念你。你就去见见她吧。”
于是便吩咐人把王氏带去漪澜院。
王徵的宫女已经等在门口了,见到王氏笑道:“夫人快请进吧,美人一直在等着你呢。”
王氏走进去,王徵起身相迎:“堂姑,好久不见了。”挥手让宫女们退下,只留他们两个在殿中说话。
“见过美人。”王氏赶忙行礼。却被王徵一把扶住:“堂姑对徵儿多礼,岂不是太见外了。”
王氏自进宫之后,一直保持着适度的微笑,但看到王徵,眼神一下子便多了几分亲切:“自娘娘从太原到长安,妾身和娘娘也分别了四年多了。娘娘身体可安康?”
“我身子很好,劳你挂念。”王徵笑道,忙让她坐下。
王氏红了眼圈:“如今见娘娘风采更胜往昔,妾身总算心安了。”
王徵握着她的手,强笑道:“在这深宫之中,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不过捱日子罢了,最近常常想起小时候,你带着我偷偷去街市买那些小玩意。”
“哎,当初以为娘娘会嫁入崔家,谁知道造化弄人……”王氏看着王徵,说了半句,又掩住嘴:“妾身失言了,娘娘勿怪,妾身只是感慨罢了。”
王徵惨笑道:“我怎么会怪堂姑呢,只是堂姑说错了,我这不是造化,而是中了别人的算计……”
王氏捂住嘴:“难道皓宁说的是真的?娘娘进宫这事,真的是三嫂弄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