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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凌华爽朗一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谁让我就嫁给这么个人呢。既然他想要在军中建功立业,我和儿子陪着他便是,我打算亲自求父亲,让他把夫君放到西北军中。”
“西北不仅苦,还常有突厥人骚扰,很是危险,记得亲家母说过,你们原先住的镇子就被突厥人围过,难道嫂嫂不怕么。”涵因虽然也希望郑钧快点升官,但她更担心的是郑钧的命,如今她最亲的两个亲人就是这两个哥哥,这也是她能立足的根本,她自然不希望郑钧、郑钦任何一个出问题。
薛凌华笑道:“你哥哥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重振家门,你哥哥常说,如果家族的每一代都只顾享受安逸,那么再高贵的门第有一天也会败落,必须有人站出来去放手一搏。他既然如此选择,作为他的妻子,我一定要跟他一起。”
涵因听到这话愣了愣,她没有想到郑钧竟然有这样的想法,更想不到薛凌华对郑钧这样理解。
涵因端起酒杯,对薛凌华笑道:“想不到嫂嫂竟有这般心胸,涵因敬你。”
薛凌华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皓宁只在席间略露了露脸便回去了。
皓华想起上次会靖国公府时候,大太太那颓然的脸色,便也离了席去找她,自从皓华带发修行之后,姐妹两人之间就没什么可说的,皓华也对皓宁跟涵因的矛盾有所耳闻,于是劝了几句:“如今在夫家毕竟与自己家不同,往日有什么摩擦也都放下吧,从小一处长大,该相互扶助才是……”
“姐姐还是操心一下自己的肚子吧,都两年了,一点动静也没有。”皓宁冷笑两声,把皓华的话尽数憋了回去,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皓华闹了个没趣,只好回来,意兴阑珊的逗着两个孩子,心里却羡慕得紧,她这些日子吃了不少补药,求了不少神拜了不少佛,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甚至怀疑自己命中无子,虽然郑钦从来没有表现出来什么不满,可她仍然压力很大。
涵因见她神色郁郁,知道她的心病又犯了,便跟她笑道:“三哥补了校书郎,这个出身是极好的。”
皓华也知道在这个日子不该扫兴,露出笑容来:“还说呢,总是跟那个张九龄一起喝酒,张九龄免了官,老师又被贬了,如今也补不上个缺。现在老大不小了,也没个媳妇。”
涵因笑道:“他的婚事家里就没有安排?”
“听说原定了亲事,只是那位姑娘得了急病忽然没了。”皓华摇头叹息。
“那他跟张家连宗的事呢?”涵因问道。
“没消息呢,据说是谱牒散失的厉害,还需要查证。”皓华说道:“可现在他不得志,谁有空管他的事呢。”
“可是如果不连宗的话,婚事上岂不更艰难。”涵因说道。
“谁说不是呢。”皓华叹道:“人品才华都没得挑,却娶不上一位好妻,岂不可惜。”
一家人正在亲亲热热的聊天,忽然外头热闹了起来,原来竟是宫里派了人来。是太皇太后宫里的黄公公。
太皇太后恩赏了玉柄的拨浪鼓两个,阴刻麒麟纹样金锁两枚,内造大红缎面刺绣缀墨玉虎头鞋两双,老虎的眼睛是用墨玉做的,十分生动可爱,都是给两个孩子的。
黄公公笑道:“这是太皇太后给郑国夫人的特别恩赏。明日唐国太夫人可率郑国夫人并小公子和姑娘入宫向太皇太后谢恩。太皇太后也特许了恩典,宣世子夫人和贵府五夫人一同觐见。”
唐国公府与三个后宫高位嫔妃皆有关系,只是五夫人和淑妃稍远了些,不过,在外人看来,这都是唐国公府一家的殊荣,但个中微妙,也只有当事人自己才弄得清楚。涵因和五夫人对视一眼,谢了恩。
太夫人听说两个媳妇、一个孙媳都被宣进宫,觉得很有面子,笑得愈发和善。黄公公掂了掂塞进手里的钱袋的重量,笑容可掬的告辞了。
韦氏则倍感失落,如今连五夫人甚至儿媳都排在她的前头,她心里头那郁闷、气愤和失落交织在一起,只觉得眼前的轻歌曼舞、众人的聊天混杂在一起,显得格外吵闹,因此再也坐不住,悻悻的回自己院子去了。
五夫人笑着对涵因说:“我常年在外,对宫里的规矩不熟。明天嫂嫂可要虽是提点我,免得闹了笑话。”
“五弟妹总这么谦虚。若说别人,我还要担心,不过五弟妹的话,我知道,你定会分毫不差的。”涵因笑着回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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