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皓宁喜欢食辣,又出了钱单赏赐她们,于是她们便多放了茱萸、花椒。
大夫人本来也是喜食辣的,只是这些日子跟皓宁置气,肝火旺盛,大夫特别交代要少食辛辣,多吃清淡的。
于是惹来了这事。
厨房的管事钱真家的,对大夫人裁撤人员,让他们厨房一下子超负荷运转感到不满,一听大夫人如此说,便赔笑道:“夫人,现在厨房人手紧张,要是人人都单做,恐怕要耽误其他几房开饭的时间。若是其他几房的主子们生了气,老奴也是担待不起的。”
说话态度虽然恭敬,话里暗含着不满,你自己把人手削减掉了,还要让人围着你们转,哪有那么好的事。
大夫人吃了个暗憋,却发作不出来,看着她冷笑道:“之前二弟妹力荐你的时候可是说了,你在厨房上的事,最是精通,怎地不好好管你的手下,让她们好好做事,反倒跟我提这个不成那个不行,你若管不好,要你做什么。”
这话就是不讲理了,钱真家的心中很是不满,却不敢顶撞,冷笑道:“是奴婢们无能,不过厨下现在留下的人都是夫人您亲自挑选的,您若是觉得不好,不妨再阅看一便。”
这些人的确是大夫人亲自挑过的,按理说是大夫人的人,只是自大夫人接手家务以来,厨房便被她重点盯防,原来人人向往的肥缺,如今又苦又累,干活多不说,以前能捞到的油水现在连点油花都没有,他们心里也是怨声载道。
原本他们还想找厨房管事的麻烦,后来全都变成对大夫人的怨气。也没心思替大夫人去找这个新管事的疏漏了。
大夫人又生了一肚子暗气,却也不好发作,毕竟这个人还是有老太太的面子在,如果没有让人心悦诚服的理由,她是不能把这个管事的职务免掉的。
于是,她只好说:“全府也不是就我一个人不喜欢茱萸的辣味,儿媳妇一个晚辈,哪有她挑嘴的份。”
“夫人如果不喜欢,我叫她们都改过来便是,只是众口难调,少夫人说是大公子想吃辣的,那到底怎么办呢。”钱真家的笑着问道。
这一下子等于将了大夫人一军,韦氏平时百般溺爱李令桓,凡是李令桓要求的,没有不同意的。因此厨房这次这么做,不是因为皓宁要吃,而是因为李令桓要吃,按照大夫人平时对儿子的态度,她们直接改过来也算是惯例了。
大夫人知道自己儿子并不是很喜欢辣食,这一定是儿媳妇自己想吃,假借李令桓的名义提出的要求,她更觉得火气上涌,挥手叫厨房的人退下:“行了,都下去吧,这次先放过你们,以后不要做的那么辣。桓哥儿有什么吩咐先告诉我。”
厨房的人刚走,韦氏便嚷道:“叫儿媳妇过来。”
皓宁走进屋来看见韦氏脸上怒意盎然的表情,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似乎已经知道韦氏为了什么生气,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韦氏率先发难道:“我前些日子已经跟你说过了,这些日子我不能食辣,你却吩咐厨房多做辣食,我看你是故意的吧。”
皓宁笑道:“我只是交代厨房多做几道辣菜,谁知道他们把所有的菜都弄得这么辣。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堂堂的国公府竟然节省至此,厨房只有七个厨娘。媳妇刚到,不清楚家里的情况,请母亲多多包涵。”
她嘴上道着歉,表情却是十足十的嘲讽,笑韦氏管家寒酸。
韦氏脸上青青白白,她一直自诩自己管家能手,既省了里子,面子也不会坠,于是可丁可卯的算计着每个人的工钱。如今却被一个小姑娘一语道破,让她尴尬无比,有些恼羞成怒:“你自己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不顾长辈身体,你母亲没有教你怎么伺候姑舅,我就来教教你。”对一旁的婆子吩咐道:“把家法请出来。”
皓宁听她说自己的母亲,心中怒意盎然,冷笑道:“我母亲是太皇太后亲封的靖国夫人,并且夸她为众夫人的表率,奴家不才,不及家母万一,母亲您若是不满,责罚便是,何必扯上家母,若是您这话传出去,可是诽谤朝廷诰命之罪。”
韦氏一阵语塞,也知道自己言语上有失,但胸中之气憋了许久,根本控制不住向皓宁撒火,冷笑道:“便是御史,也管不着我管教自家的儿媳妇。不敬尊长,到哪都是大不孝,我今天就好好教教你!”又冲着在那里踌躇不前的婆子嚷道:“叫你们把家法拿过来,没长耳朵吗?这个家如今还是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