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妈妈一边走一边心里骂大夫人,心想你家儿子什么货色你自己不知道么,人家崔家公子可是长安有名的青年才俊,要不是你家儿子不招惹人家,人家惜得对他动手么。
她也有些埋怨涵因,明知道就是炮灰,还叫自己送上门去,要不是自己精明,看见太夫人来了才进去,这一遭还不一定怎样呢。
她回到正屋向涵因回禀,刚一进门,就被祈月和沁雪亲亲热热的拉着坐下,一个奉茶,一个揉肩。
一个说:“妈妈受累了,快喝口茶。”
另一个问:“那边没为难您吧。”
罗妈妈本来一肚子怨气,见她俩这样,倒不好意思开口了:“也没什么事。就是大公子的药洒了。”
涵因看见她裙子上一大块污迹,知道她故意没去换了衣服再来,就是要让自己看的,笑道:“祈月,上回我做衣裳剩下的那块织金宝地宝相花缎子多大?”
祈月想了想答道:“还剩下八尺四。”
“把那个给罗妈妈拿去再做条裙子。”涵因吩咐道。
这种料子向来是最贵重的,贵妇人之间相互送礼也不过如此,剩得这一块足够做一件外衫了,罗妈妈一听就笑弯了眼睛,对于她这个年纪的人来说,这种料子是不会随便做日常衣服的,一般都要压箱底以后做寿衣妆裹的,赶忙站起来对涵因笑道:“老身不过送了趟东西,哪当得起夫人的赏赐。”
涵因轻笑道:“有什么当不起的,沁雪,去厨房,今天给罗妈妈加菜。”
罗妈妈便一五一十的把去大房的经过说了一遍。
“果然是办老了事的,我就知道交给妈妈必然妥妥帖帖的。”涵因对罗妈妈这个老油条的表现很是满意。
“多谢夫人夸奖。”罗妈妈喜滋滋的拿着东西回去了。
罗妈妈回去没多久,李湛便一脑门子官司的进了屋子。见了涵因就问道:“李令桓怎么样了?”
李湛平时都叫李令桓为桓哥儿、桓儿、桓郎之类的,今天却直呼其大名,就知道李令桓这回惹出的事不小,忙说道:“被抬进去的,我拍罗妈妈去大房那里看过了,说是太医已经来看了,说虽然被打的狠了些,好在都是些皮外伤,脏腑应该是不要紧。现在应该已经吃了药睡下了。”
李湛一拳头捶在桌子上,上面的摆的茶具都震得跳了起来:“那个臭小子。干那种下三滥的事,崔家的人就该把他打死,省得他再去祸害人!”
涵因听他这么说。吃惊不小,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涵因就知道李令桓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还有什么事能把李湛气成这样呢。
“哎”李湛懊恼的叹了一口气,摊着手:“真是难以启齿。那小子竟然对你舅妈家的三妹妹……”他顿了顿,还是咬着牙说道:“对三姑娘……行了非礼之事……”
涵因正给李湛倒茶,一听这事,惊得手一滑,茶壶摔到了桌子上,她愣在那里半天。才反应过来,看见满桌狼藉,赶忙叫祈月进来收拾。
“夫君……你确定……是皓宁……”涵因一时间难以接受。又问了一遍。
“皓轩就是因为这个才打他……”李湛倒头仰在床上,闭上眼睛:“我到现在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那个小混蛋!”
“可是皓宁好好的呆在家里,怎么会……”涵因看着李湛。
“三姑娘这两天去温国寺祈福,谁知正碰上了桓哥儿,结果就出了事。”李湛虽然闭着眼睛。但也是竭力保持着理智,才让脸上的表情没有曲扭。
涵因疑惑道:“就算是去温国寺祈福。三姑娘身边也跟着一对丫鬟婆子,寻常人是断近不了身的。何况温国寺女香客的精舍都是分开安排的,一般是碰不上别家的男香客的,怎么会……”
“说起来三姑娘恐怕也是太贪玩了些,她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主动写了一封信,约桓儿在温国寺的后山相见。结果那个混小子,竟然给人家下了迷药,然后……然后就……唉,真是气死我了……”李湛越说越激动,一下子就从床上站了起来。
涵因也吓了一跳:“不会吧……怎么会这样……”
“她家的下人见她很晚都没回来,就四处寻找,在温国寺的后山找到了她。当天崔皓轩就过来把妹妹接了回去,这两天,他一直在找桓哥儿,听说桓哥儿跟大嫂的娘家侄儿一起去了一个女冠的宅子,就去那里堵了他,把他狠揍了一顿,还好被巡逻的衙役看见,阻止了他,后来把他们一众人压到京兆府衙门,把桓哥儿送回了家,我在衙门那见到了子逸,问了情况,就把他放了……”李湛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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