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字,听到碧研的声音抬头蹙眉问道:“为何拖了这许久?”
“刚才在路上见到了薛家的宝琴姑娘。”碧研言简意赅地说了一句,先将在柳家发生的事情和黛玉说了一遍,又掏出了怀中的荷包递了过去。黛玉听完了事情的经过也忍不住微微点头:“记得去年上元节见他的时候,还带了些书生意气。现在竟然能如此妥帖合宜,果然长进不少。”
碧研被黛玉这老气横秋的语气逗笑了:“姑娘,您可比柳家公子还小几岁呢,这般评价不大好吧。”
“学无长幼,达者为先。”黛玉反驳着,又问道:“你说见到那位宝琴姑娘了?她们干什么去?出府烧香拜佛吗?”
碧研又将路上的一幕告诉了黛玉,临了才叹了口气:“我觉得这位宝琴姑娘倒比宝姑娘更加的性子好呢,可惜……”
可惜是可惜,只是薛家这位宝琴姑娘从开始进京到离去都未曾见过,黛玉也如同大部分知情人这样,叹息了几句这姑娘命途多舛之后,也就放到一边去了。
而在另一边,柳义彦今日从早晨上衙就带了几分心不在焉,早上走的时候看柳絮病情好了不少,也不知现在是否又反复了?还有昨儿那个带错的药方子,也不知林家是否寻人来取回去了?
在座位上如坐针毡地熬到了正午,柳义彦想想还是请了假匆匆回到了家中。刚一进门就匆匆往后院走去,身后福伯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大爷,早晨林府来人了,是林姑娘身边的碧研。”
“知道了。”柳义彦心中一松,大步朝后院走了过去。他刚进了柳絮院子,正巧见到珠依端着药碗走了出来,见到柳义彦急忙行礼笑道:“姑娘好不少了。”
柳义彦听到这话才终于露出了笑模样,进屋就见到柳絮正气鼓鼓地看着他,语气很哀怨:“我生病了哥哥也不在家陪我。”
“哥哥要赚钱养家啊。”柳义彦摸了摸柳絮的小脑袋,确实是不发热了。兄妹二人难得有这份闲暇时光,两人正互相玩闹着,珠依又走了进来,“大爷,林家公子来了,在前厅等您呢!”
他来做什么?柳义彦诧异地到了前厅,刚进门就见林恪正在里面绕圈子,林恪听到脚步声,回头就冲着柳义彦伸出了手:“药方子拿来!”
林恪很憋屈,他是刚刚才听到苏嬷嬷说起这个事情的。黛玉可以不当回事,但是他却不能坐视不理。虽说柳义彦也不像是宝玉那般的嘴碎又爱显摆,但是牵扯到自家妹妹的事情,林恪都不敢大意。
最重要的是,自家妹妹前些日子才夸赞柳义彦是个好哥哥,这会儿药方就落到了他的手里,怎么看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林恪想到此处,心中越发不甘了。手又向前伸了伸,语气不爽:“药方!”
被林恪连续问了几遍,柳义彦因为自家妹妹生病而焦躁的心情也燃了起来,语气更加不爽的针锋相对地回道:“清早那会儿碧研就来要走了!”
“是吗?”林恪狐疑地打量了他几眼,见他神情不像是说谎,这才讪讪地缩回了手。想想还是不放心地又加了一句:“这事情是我妹妹的疏忽,你就当做没这回事好了。”柳义彦可以理解这种哥哥对妹妹的保护欲,毕竟当初他见柳絮总爱黏着贾兰也是警铃大作的。
但是,他和林家姑娘压根就没有任何牵扯,这位这般反应是不是太过度了?柳义彦听多了年少英才之类的赞誉,还是第一次被人当做采花贼,他看着林恪一字一顿:“你看我很像登徒子吗?”
林恪打量了他几眼,语气铿锵:“一直都很像,今日尤其像!”
“你这般就是不讲理了!”柳义彦涨红了脸,赌咒发誓道:“如果我对你妹妹起了别样的心思,就让我……”
“如何?”林恪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柳义彦被他这一紧逼,突然回过神来:“不对啊,我为何要发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自认为行的正坐得直,为何要发誓?”
林恪眯起了眼睛:“不发誓你就是心中有鬼!”
“林无咎我告诉你,莫要胡说八道无理搅三分!”柳义彦跳脚,“这两件事完全就不是一回事!”
“不发誓就是心中有鬼!”林恪台词都不带变的。
“林无咎!你怎可随意逼别人发誓!”
“是你自己要发誓,说了一半就又停住了,不是有鬼是什么?”
“我方才是被你气糊涂了,难道还不让人恢复神智吗?”
“明明是心中有鬼!”
……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