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拉着她的手连连道谢:“多谢妹妹成全与我!我薛家能有今日风光,全赖妹妹一手促成!”
时不时又听到有人轻声低吟着什么曲子,凄凄惨惨令人泪流伤感。如此辗转反侧、时梦时醒地挨到了天亮,等到碧研伺候着她穿衣洗漱完毕,黛玉先走到了桌案旁边,边皱眉回忆着梦中的那首曲子,边思索着写了下来。只是写了几句她便轻声一叹掷了笔开始发呆,连林忱蹬蹬跑了过来她都没有注意。
林忱早晨醒来洗漱完毕刚走到姐姐门口,就先被白嬷嬷拉住了叮嘱几句,继而又被碧研拉住了小声央求几句。他抬头看看坐在桌边发呆的姐姐,又看看一屋子丫鬟作揖恳求挤眉弄眼的表情,小身板儿一挺,神情矜持地微微点头应下,这才慢慢走到了黛玉身边。到了跟前林忱也不先说话,只定睛看黛玉写的东西。
只看了几句林忱便蹙了眉头,忍不住踮着脚就将纸抽了出来。黛玉被这动静惊醒,猛不丁吓了一跳,回头看到是林忱这才松了口气,边拍自己胸口边嗔怒道:“走路都不带动静的!吓死我看你怎么办!”
林忱笑的一脸淘气:“姐姐既然害怕被哥哥看到,就不要总写这些悲切切的诗词罢,连我看了都觉得不痛快呢!”
“我哪里有总写!”黛玉瞪大了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神情满是威胁:“不要到哥哥那边胡说八道,要不然你日后的荷包坠子扇套儿之类通通没有了!”
要是往常林忱听了这话,定然就放下不提了。但是今日他既然得了白嬷嬷和碧研说让姐姐放松心情的话语,又岂能如此算了,那怎能体现出他谋略双全小勇士的厉害来?于是林忱趁着黛玉不注意,扯了那张写了几句诗词的纸就往屋外跑,边跑还边喊着:“只要我有这张纸头在身边儿,还怕将来姐姐不给我做荷包坠子之物?”
小小年纪竟然还学会威胁大人了!黛玉此时完全忘记了是她先威胁林忱在先,她先是一愣,继而神情恼怒地跟着追出了院子,伸手就要从林忱手里抢夺:“给我!”
此时正是初夏的清晨,空气清新,微风习习。院子角落里的小草身上带着晶莹的露珠,如同珍珠一般闪亮;院子中间的高高青桐,皮青如翠,叶缺如花,妍雅华净。偶尔又有蜻蜓在空中来回的飞舞旋转,再伴随着姐弟两个如同铃铛一般或高或低的笑闹声,更加显得朝气蓬勃。
两人笑闹了一阵子,林忱觉察黛玉情绪也缓和过来了,正准备将写了字迹的纸还给她。却不料他递到姐姐面前,黛玉这边还未接住,就听得院子门口传来了林恪的动静:“你们两个倒是好兴致!”
这猛不丁一声吓得林忱心一哆嗦,下意识地就松了手,下一刻就见得那张纸飘飘悠悠地被微风卷着飞上了高空,倏忽地就飞出了院内高墙飞到了外面不见了。
惨了!林忱小脸瞬间白了,当初一个荷包丢了都被哥哥念叨了许久,现在那纸上还有姐姐的字迹,一定会被责罚的吧?
“忱儿这是怎地了?”林恪本以为经历了昨天的清柏事情,黛玉今早的情绪定然不会太好,于是放不下心打算过来看看。谁知道刚来就见到了这样姐弟嬉闹的一幕,自家弟弟顽皮归顽皮,偶尔还是有些贴心举动的。林恪满意地点点头,难得对林忱和颜悦色起来:“怎地脸色这么难看?”
黛玉笑着一手拉着林恪一手拉了林忱往屋内走,边走边说着:“刚才忱儿想学怎么折纸飞机呢,可惜还没学会纸就飞走了。”
她如此说着,边对林忱使了个眼色。林忱听到这话,瞬间福灵心至,抬头做出一副乖宝宝模样问林恪:“哥哥,为什么起这么个怪名字,要叫纸飞机呢?”
为什么?为了那些即将忘却的纪念吧。见到自家哥哥果然开始怔怔地出神,黛玉和林忱互相对视了一眼,眼睛里满是侥幸和庆幸:总算过关了!要是被自家哥哥知道了来龙去脉,两人都讨不了好去,就这样瞒下来罢。
秘密哦!林忱挤眉弄眼地看着黛玉。
知道了!黛玉回了他一个忿忿然的表情,都是眼前这小混蛋害的!
而此时的院子里面,白嬷嬷和苏嬷嬷愁眉不展地对视了一眼,良久白嬷嬷低声问了句:“会不会有事?”
“大概……没事吧。”苏嬷嬷叹了口气,似乎是安慰白嬷嬷,又似乎是安慰自己:“当初那个荷包丢了,后来不也没事么?这次只是字迹,也没写姑娘名讳,应该无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