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城,天色尚未透亮,皇宫内的大庆殿上,大朝会已经开始了。
如今朝会上,宋朝君臣几乎个个都神清气爽面露笑容,颓废了多年,或许应当说从来就没有振奋过的大宋国威如今已经彻底打了出来。
吐蕃丢失大片领土,还要对宋称臣,纳贡赔款;金国占领的大宋故土不但已经夺回,太祖太宗时一心想要收回的幽云十六州早已纳入了大宋版图,而金国已经无力抵抗宋军的威猛,若非朝廷有意将南军撤回,用残余金人锻炼在北方刚刚招募的新军,金国恐怕早就被灭亡了。
至于西夏,那是由于秦天德的“作梗”,否则不论军事还是经济都大为衰退的西夏早就被灭亡了——秦天德曾经请奏赵昚,要求攻入西夏境内的吴璘、郑刚中、虞允文等将领将西夏参与向西北驱赶,不要将其全部歼灭。
赵昚自然看出秦天德的用意,就是为了使得西辽与想要求得一块谋生土地的党项人开战,从而给宋朝赢得时间,能够消化新打下的原西夏国土,因此也同意了。
现在被摆到众人眼前的一个话题是宋朝将来的迁都。
按道理来说,迁都汴梁是常理,毕竟太祖当年就是定都汴梁,但是历史上不是没有例外,当一个朝代出现动乱,国都沦丧后,皇家血脉重整河山后,会选择另立都城,因此被改名为临安的杭州这个陪都,也成了相当一部分官员所坚持的建都所在。
“启禀官家,臣以为如今汴京已收复多日,中原盗匪与金人残兵基本剿灭,如今官家应当命人重新兴建汴京都城,来日迁都还朝,祭拜太庙,告慰我大宋诸位先皇!”
“郑大人此言差矣。启禀官家,微臣以为汴京不适宜在做我大宋都城原因有 :其一,汴梁城曾被金人贡献,徽钦二帝更是被金人所俘,受尽屈辱,龙气早已弥散,反观临安,自从太上皇定都于此后,我大宋国势日渐兴盛,如今更是出现了我大宋前所未有的大好局面,足以证明临安乃是龙兴之所。
其二,中原一带常年经受战火,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哪里比得上如今南方繁盛,钱粮税收充盈,官家自当选择临安,以加强对江南等富裕之地的控制,以利于江南税收能够容易运至京城。
其三,金国废帝完颜亮兵败被围困与汴梁,**而死,汴梁皇宫也被烧毁,如要迁都汴梁,则需大兴土木,重新建造,耗费时日不说,必定会增加朝廷国库负担,这些年来朝廷连年征战,国库本就压力不轻,如今四方即将安定,朝廷需要大批的钱粮用于赈济百姓奖赏有功将士,实不宜在耗费钱粮大兴土木。
还请官家明鉴!”
主张还都汴梁的官员和主张定都临安的官员各持一词,虽有争辩,但并不像以往那般激烈,基本上都是点到即止,将各自的理由摆明,同时指出对方的错误指出,然后就是交由赵昚处理。
赵昚对于这个话题一直不表态,直至今日,听到朝中官员再次说及此事,终于开口,不过却经话头丢给了秦天德。
“国师,太上皇当年禅位之时,曾命你摄政辅国。如今迁都一事事关大宋千年基业,不知国师大人认为该当如何呢?”
秦天德抬头瞄了眼赵昚,随意的拱了拱手:“臣如今已经老迈无能,在担不起摄政辅国之说,正在思考着何时将朝权全部交还官家,迁都一事,还是由官家做主吧。”
此话一出,朝中官员顿时噤声凝神,注意力都集中到了秦天德的身上。
近年来,面对赵昚日渐展现出帝王之姿,秦天德不不退让,如今已经很少在朝中出反驳赵昚的声音,更是许久没有说过当年那句猖狂至极的“不知官家还有何补充”。
而刚才他的话,虽然表面上依旧是一副退让服软的口吻,但这话中有话,绵里藏针,绝对与这些日子来秦天德的作风不符。
这是又要弄出什么新花样了么?
赵昚自然听出了秦天德话中的含义,什么临安乃龙兴之地的狗屁话,如果没有秦天德,临安还是临安,宋朝能否取得如今的辉煌战果,还是两说,还谈什么龙兴之地?
如果说真有龙兴一说,那么大宋没有龙兴之地,只有兴龙之人,那就是秦天德!
如今朝中官员以及天下百姓,对于宋朝的中兴,将其根源都算到了赵昚的头上,认为是赵昚这个明君才有了大宋的今日。
这无可厚非,在古代江山的兴衰都系于皇帝一身,朝臣的作用再大,也绝不会是决定性的,像秦天德这样的另类,绝对是绝无仅有的。
这一点朝中百官是知晓的,可是却没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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