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笑而不答,反是看向岳震:“震儿,冰块快用完了,你去找你姐姐,让她带人再弄些冰块过来。”
“哦!”岳震明知道秦天德是故意支开自己,指的悻悻的应了一声,转头离去了。
胡铨一皱眉:“钱塘子,看看你自己做人有多失败!不但跟官家势同水火,就连自己的小舅子都不能信任!”
“胡大人莫要如此评价国师,这是国师大人为了我大宋的天下,不得已为之。”替秦天德开口解释的,却是史浩,“他是太上皇留给官家的辅臣,更是官家的。。。”
“磨刀石”三个字史浩并没有说出口,但却用嘴型比划了出来,以胡铨的睿智,离开明白过来。
“怎么可能?钱塘子你果真不要命了!”
秦天德一抬手制止住了胡铨的话头,然后冲着不远处的花丛内大喊一声:“哎呀,花丛里怎么会有那么长的一条长虫!”
“在哪儿呢!”
秦天德话音未落,岳震就大叫着从花丛中跳了出来,一脸的惊慌。不过看到秦天德三人都含笑看着自己,顿时明白过来:“狗官,你又诓骗小爷!”
“赶快去,再敢偷听,以后休想在我身边待着!”
看到岳震怏怏而去,胡铨和史浩不由得眼中带着些笑意,秦天德请二人落座后,才说道:“这一仗未必能够打得起来。”
又,又打不起来?
胡铨和史浩对视一眼,不由得想到赵昚刚刚即位时,面对无礼的金使,一怒之下宣布开战,得到了刚刚担任国师的秦天德的大力支持。
那一次秦天德就断言打不起来,这一次又打不起来?
“二位不用太过担心,我苦心筹划了这么久,布置了那么多棋子,为的就是灭金灭夏,扫平草原,让将来不会再出现‘崖山之后再无中国’的说话,又怎会让赵昚小儿毁于一旦!”
赵昚小儿?胡铨和史浩心中大骇,再度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震撼以及浓浓的担忧之色,他竟是真的从来没有将官家放在眼中,还敢称呼官家名讳,更是唤作小儿?
二人其实很想问什么叫做崖山之后无中国,中国是哪个国家,跟崖山又有什么关系,可是这一切问题,都随着一声赵昚小儿胎死腹中了。
“钱塘子,你,那个,你还是尽早,尽早辞官归隐吧。”胡铨费力的吞咽了一口唾沫,艰难的说道。
“是啊,国师大人,等到将来大局已定后,尽早辞官,若是有需要下官帮忙的地方,只管开口。”
反倒是秦天德,恍如没事人一般乐呵呵的冲着他们拱了拱手:“呵呵,二位大人放心好了,我对这国师的位置不是那么稀罕,只不过是因为我的习惯,做事总要善始善终罢了。”
说道这里,秦天德又抬头看了看天:“二位大人请回吧,如今天色尚早,但恐怕将会有一场极为猛烈的暴风雨,二位大人若是再不走,恐怕就走不脱了。
还有,二位大人回府后,切莫过于担忧前方局势,好好养精蓄锐,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此刻的天空,日头高照,万里无云,哪里有半点风雨来袭的征兆?
然而十日后,暴风雨真的来了,一场威胁到宋朝生死存亡的暴风雨来临了!
奉命出使西夏的使节汤思退还没有进入吐蕃境内,西夏居然就打败在金国名将纥石列志宁手中,同时赔款求和。
这时候,准备北伐的宋军还没有万全准备好一切。
西夏人败得太快了,快的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金人挫败了西夏兵锋之后,并没有罢兵止戈的意思,反而开始集结兵马与淮河沿线,同时各地调集了大量的粮草,昼夜不分的运往淮河北岸的金兵大营,其用意不言而喻,金国要南侵了。
之前攻打金国,并且败于金国的西夏,似乎是为了向金国赔罪,再次征调了十万兵马,准备配合金军,一同攻打宋朝。
公元一一五一年六月,金主完颜亮离开燕京,亲抵边境,题诗一,曰:
万里车书一混同,江南岂有别疆封?
提兵百万西湖上,立马吴山第一峰!
自此,金国南侵之意彻底显现,一场关乎到宋朝生死存亡的战争,即将到来,秦天德所说的暴风雨,马上就要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