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德哭笑不得,“我在临安无法侍奉双亲,真儿待我行人子之孝道,我对她除了恩爱还有感激,又怎么会休她?”
“那你不是说要娶妻么!”
秦天德终于明白症结所在,双手捧着檀木盒子,心中慨然:“茜儿,你可记得你有一个十九姐。。。”
当下秦天德将自己在金国遇到赵赛月的事情,以及赵赛月奉命前来试探自己,最后为了自己的安全自尽而亡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说到动情处,他的声音都不免有些哽咽,等到说完,三女早已哭得泣不成声,赵茜更是将赵赛月的骨灰接到怀里,轻轻的摩挲。
他说的娶妻,实际上只是要给赵赛月一个名分,让赵赛月能够入土为安,每年都会有人拜祭,这对于死者是最大的事情。
这件事三女自然不会有任何怨言,就这么定了下来。
等到四人从悲伤中恢复过来后,秦天德又问起了辛弃疾母子二人。
辛弃疾母子二人被秦天德派人分两路送至淮阴,然后又有朱熹派人将他们送到了临安国师府。按照秦天德的计划,原本是想让辛家母子住在国师府,可是现在他却改变了注意,他决定让辛弃疾母子住在鄂王府,让辛弃疾跟着岳震混。
辛弃疾可谓文武双全,而且也颇有见识,不过他的一生却是命苦,一直都得不到赵昚的青睐。秦天德不知道在被自己改变后的历史中,辛弃疾的命运会如何,不过若是跟着自己,恐怕 还会走上老路,因此他决定让岳震带着辛弃疾。
先岳震比辛弃疾只大了五岁,算得上有共同语言,而且岳震深得赵昚信任,以辛弃疾的身世及其聪慧,绝对能够让现在想要培养亲信的赵昚重视有加。
简单的将府中的事情交代好,秦天德带着秦三离开了国师府,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他要去祭奠已故的蕲王韩世忠。
这时候他已经不怀疑韩世忠的生死了,只是不知道这其中究竟是何人搞鬼,害的诈死的韩世忠真的与世长辞,至于说岳雷的安全,他不担忧,有岳飞的名头庇护,岳雷最多就是吃点苦头,断不会伤及性命。
而岳李氏不是一般的妇道人家,当初曾跟在岳飞军中,见多识广想必不会受苦,而且那些将士也不会难为一个妇人,何况还是已故岳飞的遗孀。
咸安郡王府如今已经改名为蕲王府,府门上方高悬的三个蕲王府烫金大字边上,用白色生绢将匾额圈了起来,门口的小厮披着麻布双眼通红垂手而立,任凭秦天德进入也没有吭过一声。
进入府内后,不用旁人带领,秦天德很容易就能找到灵堂所在,因为有太多的人前来吊唁了。这些人中大多都是身在外地的,韩世忠昔日手下退伍将士以及感念韩世忠恩德的百姓,秦天德都不认识,不过他却认出了一人,史浩居然也在其中,只不过史浩是从灵堂方向走过来的,看样子已经祭拜过了。
史浩看到他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就镇定下来,然后无声的冲着他拱了拱手,匆匆离去。秦天德也没有多想,只以为是史浩心中自惭,因为他的计策害死了韩世忠,更是使得岳雷背上了骂名。
灵堂布置的很是简单,主事的是韩世忠的义子,披麻戴孝的韩忠。秦天德没有打扰他,令秦三在灵堂外等候,自己则是站在灵堂门口,看着灵堂上高悬的大大的“奠”字,看着下方的棺椁,心中感慨万分。
思绪渐渐的飘远了,从他第一次进京,带着岳银瓶在临安城中游玩遇到韩世忠开始,一直到韩世忠得知他弄出了三种高产作物匆匆回京,几十岁的人跟个小孩是的开心,秦天德眼前越来越模糊。
老韩头,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呢?你难道就不想亲手实现你们那一批人为之奋斗的理想么?到底是谁害了你!
不知何时,灵堂内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只剩下他和韩忠,韩忠也很自然的看见了他。
“国师大人有心了,刚回到城中就来祭奠,想必义父大人知道后,一定会含笑九泉。”
看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韩忠,秦天德伸手在他肩头拍了拍:“莫要伤心,老韩头虽然走了,但他的心愿,我们还要替他完成。他不是说要亲眼看着王师北望么?相信我,这个日子不会很久了。”
“义父一直都很信任大人,他相信大人一定不会辜负他的期望。”韩忠瞟了眼令堂内的棺椁,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对了,韩大人到底是怎么死的?你一定知道是谁害死了他?韩忠,告诉我,不论是谁,这个仇我都会替他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