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想要刺杀国师大人!”
惊叫声,咒骂声不绝于耳,围观的人群变得骚动起来,有些有眼界的百姓不停的高声叫喊,试图维持着现场,因为他们知道,如果冯健还有同党的话,人群越乱,就越有利于那些人行事!
可是能想到这一步的百姓只是很小一部分,大部分百姓都被突如其来的死亡与鲜血所惊,叫嚷纷乱,眼看情形就要有失控的可能。
就在这时,忽然间二十余条身影从各处落在了场中,精壮的汉子手持兵刃面向人群围成了一圈,将秦天德护在了当中,当然也看住了被侍卫擒拿的冯健。
这些人都是影卫,是时顺安排专门在暗中保护秦天德的,只不过冯健的伪装是在太过巧妙,而且也摸透了秦天德的脾性,以至于刺杀来的太过突然,他们根本来不及出手。
原本他们并不想这么早显身,想要等到隐藏在暗处的其余刺客显身后将其一网打尽,可是时顺看到秦天德完全沉浸在苏子牧之死的伤心中后,不得已下令影卫立刻显身保护秦天德。
“大人,大人,此处危险,属下护送您回府,子牧已经死了。”一个影卫头领来到秦天德身边急促的说道。
影卫都是在江湖上饱经风霜之辈,见惯了生死,因此对于苏子牧救主而死虽然心中敬佩,但并没有太大的触动,在他们眼中,只有秦天德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不!你们胡说,子牧没有死,他只不过是昏过去罢了,快去请大夫,快去请大夫,子牧还有救!”此刻的秦天德已经完全迷失了心志,这些日子笼罩在他心头的阴霾彻底爆,自他穿越至今从未经历过如今的挫败,脑中已经乱成了一片浆糊。
“哼,鹤顶红,见血封喉,他死定了!狗官,算你命大,今日算你走运,将来再敢胡作非为官官相护,照样难逃一死!”说话的是正被秦三痛打的冯健。
秦三是秦天德的“席”跟班,苏子牧是秦天德的贴身侍卫,都是伴随秦天德出入,因此二人的感情甚是融洽。如今看到苏子牧替秦天德挡箭而死,秦三心中这两天压抑着的怒火终于爆出来。
被两个侍卫反扭双臂摁跪在地上的冯健遭遇到了秦三无情的殴打,但听到秦天德疯迷的那番话,还是忍着剧痛出言讥讽。
“让你小子嘴贱!让你小子行刺我家少爷!老子不把你小子打得你爹娘都不认得,老子跟你的姓!”
秦三不停地咒骂着,拳头,脚丫子如雨点一般落在冯健身上、头上,尽情的泄着心中的怒火,越大越疯狂,泪水却莫名其妙的流了下来。
“三儿,住手!”
忽然间秦三听到了秦天德有些哽咽的声音,诧异的抬起头看了过去,不过手脚却没有停。
“三儿,少爷我让你住手听见了没有!”
秦三做出了这一生第一次违逆秦天德的事情,他从地上捡起冯健身上卸下的木制机关,狠狠的劈在了冯健的头上,然后冲着秦天德吼道:“少爷,你脑子是不是又坏了,他想杀你,而且还害死了子牧!”
“我让你住手,你听不见么!”秦天德的声音也变成了怒吼。
“少爷,我,你,子牧,为什么!”
气的脸红脖子粗的秦三吭哧了好半天,最终才冒出了一句质问,然后一口咬在了冯健的耳朵上,猛地一撕,在冯健的惨叫声中,转身离去,顺口吐出了半截血肉模糊的东西。
“少爷,三儿不懂,三儿不明白!少爷你为什么变了!”
大声怒吼着,粗壮的秦三抹去了脸上的泪水,不在理会秦天德,大步撞向围观的人群,冲了出去。
看着愤而离去的秦三,秦天德心中叹了一口气,来到惨叫连连的冯健身边问道:“说,为什么要行刺本国师,是何人指使你的?”
“呸!天下间有良心的仁人志士皆恨不得将你这个奸贼千刀万剐!”强忍着耳边传来的剧痛,冯健大声怒骂道,“你们官官相卫,草菅人命,视百姓性命如草芥,我妻子被抢十余天,我跑遍了临安城大小衙门,都无人敢替我做主,就是因为范同是宰相,而这个宰相是你这个奸臣任命的!
不要以为你做事天衣无缝,天下人谁不知道范同是你的走狗,替你贪赃枉法,抢掠民女,你还装模作样的要替我做主,你以为我是那么容易被骗的人么?若是如此,我恐怕早就死在你的党羽手中了!”
听着冯健血泪般的控诉,秦天德的脸越来越阴沉,当他看到逐渐稳定下来的围观百姓将目光都转移到自己身上后,痛苦的闭上了双眼,艰难的说道:“放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