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的,可史浩的回答让他有些听不懂了。
史浩看出秦天德的不解,轻声说道:“国师大人不用怀疑下官来意,下官知道官家若不亲至,国师大人必定不肯返回。所以下官此来是特意看一看太上皇留给官家的辅政之臣的。”
“你等等,我当国师时,太上皇的确是命我摄政辅国,可我如今已经辞官,那还来的什么辅政之臣一说?”
“国师大人的辞官,太上皇并没有准许。至于辅臣一说,大人必定心中清楚,不然为何会以那种无赖的方式来辅佐官家呢?”
秦天德皱了皱眉,依旧不解的看向史浩。
史浩说的是没错,他的确是在以一种另类的方式辅佐赵昚,帮助赵昚的成长,使其成为合格的君王,可是跟什么辅臣之类的毫不相干,这中间恐怕出现了什么偏差,让史浩将其弄拧了。
“史大人你从临安来此究竟何事?”
“不知国师大人对当今朝廷局势有何看法?”
秦天德以前面对朝中官员能够如鱼得水恣意妄为,最大的一个愿意就是他懂得一个道理,小人诱之以利,君子欺之以方。
史浩应当是个君子,可如今行事完全没有了君子之方,而且变得有些神神叨叨,这让他有些难以适应。
“你最近常见太上皇?”秦天德想搞清楚,是不是赵构的神经不正常传染给了史浩。
“国师恐怕有所不知,国师辞官后,太上皇就极少召见臣子了,下官几次前往德寿宫,恳请太上皇召见,都被拒之门外。太上皇恐怕是在等国师回朝。”
估计赵构这精神不正常的家伙已经知道了。秦天德心中暗叹,赵构好歹也算开国之君,果然厉害,尤其是精神不正常之后,越的厉害了。
“史大人,你不要兜圈子了。直说吧,你究竟来找我干什么?”
史浩后退两步,冲着秦天德一拱手:“下官恳请国师大人回朝,辅助官家。”
绕了一大圈不还是这事儿么!
秦天德有些气急:“我刚刚已经告诉了赵相,我闲云野鹤惯了,不愿再受庙堂樊笼之苦。”
“大人难道非要官家亲自来请才肯答应么?”
秦天德并不否认,只是他不明白史浩怎么突然变得聪明起来:“史大人,你最近是否生了什么事情?”
史浩答非所问的说道:“国师大人,下官已经明白太上皇为何封你为国师,并且授你摄政辅国之权,国师大人不用怀疑下官。”
我都不是很明白,你居然敢说明白了?
秦天德很想问个清楚,但却知道这种话没法问出口,一时间不知道该问些什么。
“国师大人难道就不怕被官家所恨,将来难以善终么?不如趁此机会,下台回朝。朝廷三请国师,国师即便应允下来,也不会有碍颜面,之前被逼辞官之事也可以彻底化解。”
面对史浩极具跳跃性散性的思维,秦天德实在是不想多说什么了。以往面对这种人,他可以直接饱以老拳,可如今面对史浩他没法老拳相向,眼珠一转,说道:“史大人你回临安吧。替我将这本东西献给官家,你也不算白来一趟。”
说着话秦天德站起身,从一旁的书架上翻出一本册子,上书《美芹十论》,递给了史浩。
“这可是天书?”史浩有些惊奇,接了过来,看到封面上写的四个字,眼中闪过失望之色,可是当他随意翻开一页,匆匆浏览之后,整个人就深深的陷了进去,从头到尾开始细细阅读起来。
秦天德也不打扰,只是慢条斯理的品着茶水,看着史浩时而苦思冥想,时而眉头舒展的不停翻阅那本书册,嘴角露出了笑容。
不知过了多久,史浩啪的一声合上书册,脸上震惊之色迟迟不退:“这可是国师大人所作?难怪太上皇命大人辅佐官家。”
“这个,嗯嗯,算是我写的吧。”占了后来者便宜的秦天德有些尴尬的应了两声,“不过史大人,我知道你对官家敬畏有加,这个东西我希望你能够重新摘抄一份献给官家。”
史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嗯,的确是需要重新抄录,这十论虽好,但字迹实在是丑陋,难以辨认,若此意献给官家,着实显得不敬。”
“你看得懂就行了,说什么字迹丑陋!”秦天德脸色有些不好看了,他的毛笔字的确是奇臭无比,用秦桧的话说,连初学写字的孩童都不如,“史大人,你记住了,就说十论出自你手,献给官家。不过我希望不要让此事外传,最好就是将来能让所有人都以为这些东西乃是出自官家手笔。”